够了、够了!她不要看到这样的袁磊、不要!
“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唐君苡朝着袁磊大叫,双手抡起粉拳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想将令她绝望的无奈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她好累,没有力气再撑下去了……
袁磊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任她发泄,痛过了头,便不会感觉到疼痛。不过,没多久,他制止了她。
“你可以伤我,但永远别伤害你自己。”袁磊留下这一句话,再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房间。
唐君苡跪坐在地,痛哭失声。
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这时候,他还是一径地对她温柔……
情,难舍,难休。
常或带领一批大内御林军在颐亲王府外,当场逮到颐亲王霍在欲将混杂了棼魂香的药材运至他处卖出,霍茌企图以控制人心的罪证确凿,被乾隆下令流放边疆,永不得归朝。
至于常或会挑对时间带大批人马埋伏在颐亲王府外,功臣首推袁磊。霍茌派人将“货”运至的“他处”,就是袁磊的百色商行,袁磊自是清楚霍茌出现动作的时候,传个消息让常或等着守株待兔就够了。
袁磊也取得了棼魂香的解药,解除了体内的药瘾。乾隆的整件“计划”大功告成。
御书房内,乾隆正大肆封功。
“袁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朕可要好好犒赏你!金银财宝、封官爵禄,任你择一。”
要不是霍茌那老奸巨猾在颐亲王府里挖了条秘密地道,防不了暗的,只好来明的,这才会派常或想办法让袁磊答应诱敌,“计划”虽完美落幕,却苦了袁磊这小子!
乾隆后来才从常或口中得知这事让袁磊中了棼魂香、也把唐君苡拖下了水,更害得这小俩口各自心碎,于是召见了袁磊。
“回皇上,草民不要金银财宝、封官爵禄。”
袁磊不卑不亢、不容忽视的自负与英飒令乾隆在心中大大赞赏。
“喔?那你想要什么?”他倒是很少听闻有人不爱升官发财的。
“草民只愿皇上能赐草民一个女人。”
赐他一个女人?!乾隆不已为然。
才刚刚在心里夸读过他,这会儿又冒出男人的劣根性,难道,会是他错看人才了?
“也好,诗经有言:‘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朕能替你做这个媒!你是希望朕随意赐你一位美人,还是,你有想要的女人?”乾隆问。”回皇上,有。”
“谁?”
“皇上的格格。”
“碰”地一声,乾隆一掌拍于桌案,脸色不怒而威。
“好大的胆子,你凭什么竟敢口出狂言要朕的格格?”
“凭草民就是袁磊。”袁磊直视乾隆,刚正不阿的眼神没有侵犯之意,只有自信的从容。
“你倒是说说看,你想要‘宫里’哪位格格?”
“怀烟格格。”
“朕问你想要的是‘宫里’哪位格格,怀烟?不成。”
“因何不成?”袁磊眉目二凝,直问出口。
好呀,这小子还真有胆识!乾隆又忍不住赞赏。
“大典之后,怀烟已启程回到扬州,她是朕在民间的格格,不在宫里。”
君苡离开皇宫了?!她不是打算进宫当个格格,怎么会回扬州?
看出袁磊眼中的震惊与疑问,乾隆轻笑。“君苡没兴趣当格格,要求朕答应她回乡的条件。你会到宫里来向朕要她,而不是亲自去追回她,可见你对她的了解不够。”
袁磊被这个消息震得理智大乱,心意脱口而出。
“我爱君苡,我只爱她一人!”
“就冲着你这句话,朕把怀烟格格指妒予你袁磊。”乾隆豪爽地答应袁磊最初的要求。指婚指上瘾了,最后不来个指婚,那就太浪费身为帝王的公权力了!
“谢皇上!”袁磊此刻的雀跃是笔墨也难以形容的。
“还愣在那做什么,不快去追人?”把君苡追回京城,他以后要看看她也就方便许多了,不是么!
“草民遵旨!”
官道上,一部造价不菲的皇家马车稳健而行,马蹄扬起沙尘片片。
忽然一阵快速的马蹄声自马车边呼啸而过,健朗的马啸在车前仰天嘶鸣,停下脚步,也阻止了马车的前进。
“发生了什么事?”车内的唐君苡隔着帘幕向前头驾车的车夫问道。
“回格格,有一名男子驭马阻挡了去路,待小的前去一问。”其中一名车夫下了马车,往骑马的男子走去。
好奇的菟儿掀开帘幕一角,看见不理会车夫、直接朝马车走来的人,声音像是被哽住一样,只能瞪大眼比着前方咿咿呀呀。
“袁……袁……”袁爷怎么会知道她们离开京城了?
圆圆?菟儿看到什么了?
唐君苡也跟着掀开帘幕,在看到来人时,心头猛然一紧,掀起帘幕的柔荑也颤抖得无法出力,帘幕随之又垂下,阻隔了两人短暂的眼光交会。
是他……
他怎么追来了?
袁磊挥开帘幕。“你还想躲我?”说完便一把抱起呆若木鸡的唐君苡,回到座骑,跨上马,策马而去。
“快救驾!”由禁卫军假扮的两名车夫连忙拔剑,欲救回唐君苡。
“唉唉唉!两位大哥,别忙了,那个男人不是坏人,我们回京等他们吧!”菟儿巧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