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凤皇帝:……
李承乾(无所畏惧)(进击的太子):再往前,还能追溯到父皇对某人‘宠爱殊异’。以至于储位动荡。
(说完告辞)(真·飘走)
二凤皇帝:……孩子不与我交流愁得慌,交流了也扎心。
总之,这是六边形战士·天可汗·太宗文皇帝·李二凤被儿子们(虽然有的他不想承认是自己儿子)搞到破大防的一天。
累了,毁灭吧。
武皇的无处容身
五月中,盛夏正烈。
且天气多变,时不时就有一场雨洒下来。
姜沃与裴行俭刚回到尚书省,外面就刮起了风,天色晦暗继而落雨,且雨势还不小,渐有瓢泼之状。
天际时不时有电闪雷鸣。
两人站在窗口,不但在看这场雨,更从敞开的院门看到对面——
尚书左右仆射的院落是相对落座,然而此时对面,原本尚书左仆射刘仁轨的院落是空置的。
裴行俭望了片刻对面的院落,终是开口了。
只是,裴行俭跟王神玉性格不同。
比起单刀直入直接问到最核心的问题,他到底是挑了个最浅的问题切入,也是给自己一段谈话的缓冲期。
于是裴行俭最先提起的,甚至都不是刘相刘仁轨,而是裴炎。
“当日裴炎也附和了韩王李元嘉。”
裴行俭看着窗外大雨中,无数从绿油油的树叶滴落下的雨水:“那吏部尚书,是不是要换人了?”
吏部,也有人在看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人这一生,说短也并不短,大多都有数十年的光阴。然而如果回头去看,这一辈子绝大多数都是寻常的日子。而在寻常的日子里再努力拼命,也抵不过在某个重大的选择上,犯的错误。
以上,就是这一日大朝会后,裴炎枯坐在吏部时的想法。
在最关键的选择上,他走上了另一条路。
他赌错了。
此时裴炎在自问,为什么,一月前他最终选择了站出来附和韩王李元嘉。
当时裴炎说服自己,因为他是李唐的忠臣,这天下,当然该是李唐的皇帝来坐。此外,也跟他有一个儿子在周王府做属官有关。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最根本的……现在裴炎已经没必要骗自己了:因为他心知,如果一直是天后临朝称制,他就永远做不成宰相,做不到位极人臣。
现在几位宰相,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相通的。他们彼此配合默契,而自己,与他们并不同,是很难进入这个圈子的。
虽然如今的裴炎已经是吏部尚书了,但他心知,如果一直是天后临朝,他只能止步与此了。
天后更看好的下一任宰相预备役,明显不包括他。
还有姜相……亦如是。
所以裴炎不明白,也觉得不公平:他明明才是姜相用出来的人,嫡系吏部官员。
需知如今当朝几位宰相,吏部出身的就有三位,占了一大半,因而吏部在所有人眼里,当真是货真价实的天部。
似乎,吏部侍郎、尚书、宰相是一条通天大路。
可裴炎看得出,比起他,姜相对同样为‘六部九寺一把手’的狄仁杰、娄师德等几人明显更加看好。
难道这些人,会比他先拜相?
裴炎想想都睡不着。
姜相为何从来不偏向他?不但不偏向他,还默认裴相将两个女婿都放到吏部来跟他竞争,最过分的是,姜相对裴相的夫人和两个女儿都好的没话说。
无非是与裴相相交更深,更亲近罢了。
裴炎虽然从来没有明说,但他心里有想过:姜相此举,与当年长孙无忌何异?不过是面上更风光霁月。
所以一月前,裴炎站了出来。
如果新帝是周王,他会有新的机会。
当然,裴炎不是莽人,他不是像很多朝臣一样傻乎乎,见天后不责备韩王就跟风说话。
天后真正迷惑了裴炎,让他以为谏言还政也无妨的,还是刘仁轨的致仕。
姜沃与裴行俭望着对面空置下来的尚书左仆射之院。
自天后率群臣从洛阳归来,按姜相所请奏自称为朕,群臣上书称陛下后,刘仁轨就递上了致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