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她的火把?不知丢到了哪去,树窟浓墨幽深,女孩的哭泣近若咫尺。江月鹿听到她还有声音,微微放下心来,摸索到地上的火把?,再次点亮,照亮了缩在角落里的少女。
“你还好吗?能走吗?”
她不回答。
火光往女孩身旁一移,看?一眼就触目惊心,江月鹿几乎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忘记了那些破碎的人体组织,他蹲下身来,“回去吧。”
小?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那一大片血泊和碎肉夺去了她的理智,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猜想过的结果?和真正见到完全是两码事,谁能承认自?己?永远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她再也看?不见她了。想到这一点,她就像失去了魂魄的娃娃,任由江月鹿拉扯起身,就着火光望见了粗糙壁面上的稚儿刻画。
下一秒,双眼就攀上了潮湿的雾气。
江月鹿察觉后也看?向图画,那似乎是人在弥留之际没有多大力气时费力刻下的痕迹,歪歪扭扭,模模糊糊,依稀看?得?出来是两朵花。
一朵从天下坠落,一朵在地上盛开?,冬雪春花,如此简单。
两个小?人在旁牵着手?走路。
“深冬干枯的树叶到了春天总会变得?翠绿,就像麦冬和小?春永不分离,春和冬的手?将会永远连在一起。”她这么说过。
小?春的眼泪夺眶而出。
江月鹿:“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她胡乱抹去眼泪,却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太冷了,对不起,老师,我太冷了啊”
江月鹿给她用了一点安神符,等她昏昏睡去后背了她出来。就这几句话的时间,外面已经天翻地覆,夏翼似乎打红了眼。
他站在纠缠堆垒的枯枝之上,一双眼眸红得?滴血。他手?里拎着的树藤蔫了吧唧,像没吃饱饭的小?蛇虫,哪还有之前抛小?春上天入地的架势。
江月鹿心想,要是没人阻止,夏翼恐怕能将这片墓园翻了天。
但那些人会让他这么做吗?
像是回应他的心声,空中响起一道无奈的声音。
“停止吧,两位。”
是月坛的司祭大人。
树高女中22
深夜的月坛本该是寂静的,但圆形大厅中却站满了人。仔细一看,都是江月鹿认识的熟面孔,来自巫师学院的学生们齐聚一堂,面色惴惴,不清楚的还以为是被发现了外来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