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想吐,忍着恶心想寻找武器杀死这个疯子为妻子儿子报仇,但在房间逡巡半天也没找到武器。
没有武器,疯子是怎么杀人的?
很快他就知道了,疯子口里吐着妄语,用长长的指甲刮花他的脸,用强有力如熊般健壮的臂膀撕扯他的身体,扼杀他的生机。
记者死了,但怨气太重,医院又是个阴气重的地方,他成了鬼。
还是个厉鬼。
记者杀了那个疯子,杀了院长,在杀戮中慢慢迷失。
他从厉鬼蜕变成恶鬼。
他屠戮了整个医院。
回忆结束,伶舟推测道:“后来院长应该也变成了鬼,但还是被记者反杀镇压在棺材里。”
游风间点头,“受两人鬼气影响,整个医院的人都变成伥鬼受他们操控。”
伶舟怅然,似是想起什么,不再说话。
游风间在他发神间,忽然握住他的手。
伶舟恍然的思绪被冲散,惊慌地收回手,一看发现手里多了一只烫伤膏。
游风间挑眉,“擦擦,脚不疼?”
伶舟点头,“疼,但出去伤口就会消失了。”
游风间点头,“话虽如此,但受伤的仪式感还是要有,否则也太不尊重伤口了。”
伶舟不懂伤口有什么好尊重的,但他知道游风间是在关心自己,他并非不知好歹的人,敛起心头的酸涩,点点头道:“我会用的。”
谌剑锋人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对记者的过往不感兴趣,而是先去将其他误入里世界的人带出去。
游风间督促道:“伶舟你是行动派,既然说会用那现在就用吧。”
伶舟不忍辜负难得的好意,轻轻按压烫伤膏,挤出一小节乳白药膏,在脚尖细细擦拭。
他擦得很仔细,指缝都不放过,被烫得红红的地方全部都有照顾到。
将所有普通人送出去的谌剑锋悄无声息地走回来,他和两人打招呼道:“可以走了两位,伶舟
……你这是在抠脚?”
清白尽毁的伶舟:“……”
医院的消毒水总是刺鼻难闻, 行走在走廊的所有人基本都戴了口罩,怕沾染上传染病。
这层楼病号房住的都是患有疑难杂症,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的患者。
白花花的天花板略显呆板, 病房里一丝风也没有, 厚重的窗帘将光挡住, 黑暗融进每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