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
“好。”白袍回头,捞住白兴,目光沉沉盯了他一眼,看的白兴不敢张口说些什么,这才笑了声,低头看看白岩,温温柔柔的说:“那三弟,为兄们便不打扰你温习功课了。”
他也不给白岩回答的机会,扯着白兴便出门,门被随从“砰”得一声关上,外间的笑闹声也越来越远。
白岩撑着胳膊,低头看向书案,虽然很不舒服,嘴角却很微小的牵了起来。
秦先生……与之前的先生不一样,他讲得很细,语速也慢,即便白岩昏昏沉沉的,也惊喜的听懂了大半。
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是没有那么愚蠢的?
如果他聪明一些,是不是父亲、还有兄长,他们都会对他亲近一点。
所以他一定要背诵下来,还要再明天之前,不能让桑先生觉得他纨绔无用。
白岩抿了抿唇瓣,他眼睛亮亮的,即便呼吸很沉重,心里也轻松下来。
他重新坐回座位上,颤着手指握住狼毫,笔尖歪歪扭扭的划过纸张。
记性不好可以用勤奋来凑,他没有听懂的地方写上几遍,几十遍,自然是能记下来的。先记下来,再有问题就可以去问先生。
如果是秦先生的话,应该不会冷眼责骂他的吧?
因着精神太过集中,白岩的呼吸又沉重下来。
他眨眨眼睛,感觉书本上的字迹变得有些模糊,握着笔的手也有些控制不住。
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气息喷在手背上,很热,烫得白岩激灵了一下。
可是不行,他还没有记下,他不能晕过去,他不想……再被人嫌恶了。
书房内忽然传出一声沉闷的磕碰声。
候在门外的兴才和小厮均是一怔,兴才皱着眉,看向他身侧的小厮——这是白袍的狗腿子,专门给他办事的奴才。
他压着声音问道:“管事,小世子他……”
这人自上而下的冷冷的瞥他一眼,冷呵了一声道:“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况且世子爷可是亲口吩咐了,若世子有需要,自会招呼我等!”
兴才一愣,而后拱手行了个礼,又站回原地,只是余光瞥向书阁内,眉头一直拧着。
陈管事则蹭了蹭鼻子,一派老神在在的模样。
这个侯府内有底气说话的到底还是他们大侯夫人的子女。大少爷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更何况世子已亲自开口“吩咐”,他一个奴仆,自是“听话”就好,一切也怪不得他头上。
“陈管事,奴才刚想起来,大夫人吩咐要盯着小世子喝药,现下已到了晚上喝药的时辰,我去给世子取药,还劳烦管事稍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