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秉阳于是放下心来,同样笑着拱了拱手。
太河均落座在另一侧,静静看着楚帝的态度,垂下手,握了握杯子。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楚帝应该有深意。
可虽然有了那位坤泽,现在到底追查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而丹廖大王子的坤泽等级显然超出他们所有人的预料,如此,便真的是对楚帝有用了。
贺兰秉阳与楚帝相谈甚欢,宴席就在明日,他们丹廖使臣也会一并出席,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只是待他还要温声细语的说些假意的亲切话,就听见那名老奴才急匆匆的脚步声。
江德满在殿上,行礼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楚帝被打断,眉头一皱,听罢江德满的话,才耐下性来。
他看向座下的贺兰秉阳,温声又说了两句安排,才叫人送客。
贺兰秉阳心中有些奇怪,来此之前他们已经对楚帝深入探查过一番。
楚帝出身便是元级乾元,身份尊贵不凡,也正是因为他一生顺利大权在握,所以行事狠辣不忌,有什么要紧事会打断“两国会谈”还更重要?
虽如是思量着,贺兰秉阳还是笑着起身拜别。
迈出殿门后,一个楚帝身边的宫人不小心跌了一下,贺兰秉阳身侧的侍卫扶起她,宫人连声告罪,贺兰秉阳笑着望着她,淡淡说了句:“无碍。”
侍从收拢手臂,跟在他身后。
“那东西怎么了。”
人一走,楚帝便开口问道。
他看着殿内的一角,似是甚不在意。
这几天里白岩想尽了各种法子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到他身边。
虽形状口味奇特,倒也的确有一番风味。只是这东西自那之后越发大胆起来,每每在他身边读书,都会没大没小的与他问问题,即便楚帝黑着脸,他也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又或者说,是现在根本对他没了恐惧。
江德满躬着身体,小声的快速答道:“回陛下,那位小主子倒是没做什么,只是自来了后便一直看书,奴才觉得有些过了。”
楚帝闻言,皱了皱眉。
少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确实这些时日比之前更用功,而且完全不知道度,往往楚骥都弄完了手头的事务,少年小小一个,还扒着书本不放手。
近来禁军那里仍然一无所获,如太河均所说,那便果然是少年身边有人在故意遮掩他是坤泽的信息,这样一来,那便只能等江郡提前的科举考试才能看出端倪。
可即便是这样想着,楚帝回到寝宫,见到支着下巴,盯着书本的少年,仍是神情严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