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这个“梦”的内容,总让温遂有些不安。
他清晰地记得梦中时舟南的样子,夜色沉沉中他独自一人站着,明明是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却在远处窗外的万家灯火映衬下显得格外孤独。
温遂不喜欢的烟味也显得很特别,非常符合眼前时舟南的气质,深沉的、孤独的,却又与众不同,格外吸引人。
其实温遂很少做梦,就算做梦也不会这么清晰得记得,如果不是因为太不合常理而且戛然而止,温遂真的会怀疑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
温遂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他才匆匆擦掉嘴角的泡沫,一溜烟回房间换下睡衣。
从房间出来时,时舟南也刚走出来。
都快冬天了,室内也没开空调,他还穿着件短袖。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滴落,透过衣服上的水渍若隐若现地能看到他的腹肌。
温遂倏地开口问:“时舟南,昨晚我抱你了吗?”
就在温遂问完这句话之后,向来冷着脸的时舟南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古怪,瞳孔不自然地颤动一瞬,才恢复如常。
温遂不明所以,再一想这问题在时舟南看来是挺突然的,便摇摇头:“没事,昨晚梦到你了。”
说完吞了口唾沫,逃似的匆匆下楼,时舟南还愣在原地,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后才回过神来,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温遂刚走下去,钱亮就像个老父亲一样凑上来:“温遂,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还没退烧吗?陈医生不是来看了吗?要不趁今天没活动去医院看看?”
高远也一个箭步冲到温遂身边,想上手又记得温遂不喜欢别人碰他,问:“体温量了吗,还在发烧吗,腿还疼吗?”
一大早就像是在开新闻发布会一样,温遂挡开高远的手:“都没事了。”
温遂没说,想起刚刚时舟南掌心的温度,脸上的热意迟迟降不下去。
缓了几秒后,温遂才飞快地扫视一圈。客厅里除了时舟南以外的人整整齐齐地坐着,宽敞的沙发都显得有点拥挤,茶几上摆着个巨大的白板。
钱亮坐在最中间,示意温遂没见过的几个助理自我介绍一下。
本来也是没什么交集的人,他们的自我介绍简单又很随便,只是轮到安毅时,他似乎比其他人都要认真一些,一本正经地朝温遂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