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轻拍夏侯虞的背,“你还记得在西南,你曾向我许诺过什么吗?”
夏侯虞一怔愣。
西南之行,潇洒恣意的楚祯,娇俏开朗的筱罗。唯独他们夏侯兄弟两个,各怀不轨心事,不敢面对各自心尖人递来的真心。
楚祯见夏侯虞迟迟不答话,便开口道:“那时的你一直挂怀我放血救你一事,我便提出,你答应我一个愿望,我们便一笔勾销。”
夏侯虞:“我记得。”
他不止记得此事,他更记得楚祯在般若洞里以命换他命,更记得待他独自回到长安,他写了一封信。
信中写着:愿飞飞之所愿。
楚祯:“你曾言,愿飞飞之所愿。飞飞如今有一心愿。”
“什么……心愿?”夏侯虞害怕了起来。
楚祯看向远处的山头:“希望净舟能帮飞飞实现,明日破阵的愿望。”
夏侯虞顺着楚祯的视线看去,待见到落日恰巧悬于山头的盛景。
他的脑内轰隆一声。
“你与夏侯般约好,今夜在那处相见,对吗?”
“对。”
“带我去。”
“好。”
楚祯没有想到夏侯虞答应得会如此轻易,心中起了疑,却又不知该从何疑起。
夏侯虞将楚祯领回帐内,为他穿戴好属于王秦的将军铠甲。
“你这是?”
“今夜,我们一人是投敌的王秦将军,一人是王秦将军的副将,与栾国贵客夏侯般秘密恰谈。”
楚祯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夏侯虞在营帐前整顿马匹。
入夜,军营中的将士们皆睡去,独留雁回和覃燕彰守着。
他们为夏侯虞和楚祯牵来战马,点头示意后,立刻离开。
楚祯被夏侯虞一带,二人共乘一匹马,想那处山头奔去。
此行顺利无比,沿途甚至没有守卫的敌军。
楚祯心下异常慌乱,但在见到夏侯般的身影时,方才的所有思绪皆被抛到了脑后。
因为他看见,夏侯般黑色斗篷下的手臂,后背,甚至是大腿,皆渗出了大量血迹。
而夏侯般的双目,漆黑异常,一如当年在西南般若洞前,被蛊虫蚕食一般。
是你
楚祯盯着夏侯般的双眼,半天说不出话。
他去看夏侯虞,发觉夏侯虞也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此处不可久留,”夏侯般说,“你们随我来。”
说罢,夏侯般转身便走,丝毫看不出他双目有异样。
此处的确太过显眼,楚祯与夏侯虞对视一眼,明白此刻不是细究的时候,便跟着夏侯般一言不发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