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缓缓起身,伸出手拉开夏侯虞的衣衫,指尖触摸夏侯虞胸前地疤痕。
夏侯虞没有躲,一动不动让楚祯抚摸。
“我刻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刻的。”
“那这灯……”楚祯认出是自己的画迹。
“是你画的,”夏侯虞抬头说,“你说飞飞希望净舟心里永远有一盏灯。”
楚祯倏然低下了头,“好了,不用多说了。”
“楚祯。”夏侯虞拉住楚祯的手,让楚祯抬头看他。
“想去池定城看看吗?”夏侯虞问。
这是夏侯虞第二次问他。
楚祯也在心里问自己,真的不想找回曾经的一切吗?
见楚祯没有回答,夏侯虞轻轻笑道:“既然曾经的一切不可避免的你会慢慢记起,不如由我来带你去想起曾经的所有。”
楚祯缓缓睁大了眼睛。
夏侯虞把楚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我不再执着。”
楚祯“好”字在喉咙里,迟迟吐不出来。
不止夏侯虞怕,楚祯自己——也怕。
“有时候你成全你面前活生生的人,你却也忘了,你自己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夏侯虞把楚祯抱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道。
楚祯呼吸一下子滞住,倏而笑了。
知心人,便是如此。
寻根
大周与栾国交界的这座小村庄渐渐消失在身后。
楚祯与夏侯虞共骑风麒驹,向着大周的方向进发。他问:“我们先去哪?”
夏侯虞:“池定城。”
池定城在大周的最北边,与栾国相邻,很少有人往来,荒凉无比。自从李启华追击栾国打到了半城关后,池定城也多了许多外商,人味儿比以往多了不少。
楚祯坐在马上,随着风麒驹的步伐慢慢进入池定城。
此处的景象与他在梦中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没有奋勇杀敌死战不退的将士们,取而代之的是安康喜乐的百姓们。
楚祯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看向同样在笑着的人们。
“想吃那边的烧饼吗?”夏侯虞倏然问。
楚祯顺着夏侯虞的手指看去,一个小摊贩正吆喝他的烧饼。楚祯重重点头:“嗯!”
夏侯虞笑了一下,拍拍楚祯的手臂,便下马去买。
楚祯抓着缰绳,驭马在池定城中缓缓前行。
夏侯虞很快回来,烧饼递给楚祯,又上了马。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楚祯突然问道:“后来,我们来过此地吗?”
“来过,”夏侯虞拥住楚祯,“我带你去见几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