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竟然下起了小雨来,雨已经愈来愈大,犹如细筛子筛雨,摇摇飘飘均匀地洒着,只德川河的泻水龙头一片声哗哗山响,向河中排着山岭旷野的积水。
云意扬并没有直接回无相门,却是先回自家云雾城云城侯府赶来,刚抵达德川河上飞逝过河时,天上下起了迷蒙大雨,河面浓雾漫天,天地一片朦胧,他只是一窜,就如流星破空投入了自家侯府后院
或许夜深大雨的缘故,侯府大院内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沥沥淅淅的大雨撒落声,以及大雨打得房顶瓦面,院中树叶的噼噼啪啪扣击声,风声、雨声交汇成一片,越发显得这是一个如何不平常,苦雨凄风的夜晚。
云意扬此时抵达自家大院,还不及入正府之中,总感觉侯府之中,哪里不对劲,一股不详的预感。这不禁叫他充满了警惕和戒备,不知道是究竟出了些什么事情。
潮水一般的思维一涌起来,充塞了他的灵魂,令得他的念头杂乱,思绪难平。但是随后就被控制住,云意扬整个人变得平静无比,一下悄无声息的飞窜,衣带当风,就由后花园潜至后首垂花门,入府而入。
依旧是过了游廊,穿过穿堂,转过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郝然入目,走进了小小的三间厅,厅前就是前面的正房大院,正面十数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一切景物如昔,一尘不变。
许是夜深,在这小厅里云意扬看到一个一身绿衣裳的丫头,坐在茶几旁杌子上,手肘搁着茶几,小手支着额头正自瞌睡。
云意扬悄悄蹲身过去,抬手轻轻拍了拍这丫头的瘦削小肩头。
小丫头浑身一颤,遽然惊醒,抬头兀自一脸睡意,满眼迷茫,下意识的抬起双手背擦了擦惺松的睡眼,又迷糊了一阵才转头看到蹲在身边的云意扬那张俊美平和的面孔。
先时,她悚然一惊,心头有如突突鹿撞,再抬手擦了擦眼帘,再确信看清的是云意扬,一阵惊喜,便忙脸上泛起稚气的笑意起身迎接“少主,真的是你吗?小杏不是在做梦吧?”
这小丫头十四、五岁,一张稚气未脱,白白净净的小瓜子脸,机灵的水杏眼、柳叶眉,微翘的嘴角旁一颗朱砂痣,身材匀称瘦削,算得是一个可人儿的小少女了。
“你叫小杏?我已经离家三年了,难为你还记得我,三年前,你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片子吧?那时候我不过匆匆回家一次,短短一日功夫,这真是奇了,”云意扬跟着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疑惑道。
“少主,你是不记得了呢,三年前小杏也是这里照拂的小丫头,当日就见你满面急切的回来,三年后,小杏还是在这里守着,天幸是盼到少主终于又回家了,”小杏认真的解释着,眼睛一酸,鼻子一红,眩然欲泣。
云意扬探手将小杏抱在怀里,伸手抚着她两只羊角辨的小脑袋,轻声安慰道:“小杏,好妹妹,别哭,别哭。今天你家少主衣绵还乡,强势回归了。我感觉出来家里一切不对劲,肯定出大事了,你快点跟我说说。”
“少主”小杏“哇”的一声在云意扬怀里,抽动鼻子轻轻的嘤嘤抽泣起来“府里遭了巨变,先前家里主母无缘无故离奇失踪了,尔后侯爷失妻之痛,遭受了沉重打击,终日醉酒消沉,府里府外的事情全然不管不顾,再后来干脆移居府中偏殿澹宁居去了,终日不出,百事不管,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