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是魔?”于白问道,却不知是在问谁。
金色的法阵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不见,只余一片漆黑的深渊。
苏珩指尖冰冷,望着这片深渊,只感觉口中干燥,嗓子绷紧,连吞咽一口口水都做不到。
“苏珩,你觉得这个封魔阵有存在的必要吗?”
苏珩一愣,转头看身旁的于白,“你什么意思?”
大雨中的于白面色惨白,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喜欢他,你不想放他自由吗?他本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是揽山涧不放过他,是世人折磨他,是他们站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着天下太平还嘲笑他。”
于白眼中带着疯癫之色,“你知道世人都是怎么说他的吗?”
“你冷静点。”苏珩终于找回了声音,“照你的说法,言炔总有他自己的理由,这种事情你还是要和他商量一下。”
苏珩往身后看了一眼,“雨太大了,先回去吧。”
苏珩说完就一个人离开了崖边,回过头,依旧能看到大雨中那抹白色,站在雨中一动不动。
走下了山崖,远远便看到大雨中撑着一把黑伞的黑色身影,是言炔。
没错,苏珩不放心,生怕出什么岔子,把言炔也喊来了,看看于白到底要做什么。
苏珩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扑倒言炔怀里就问,“他说的都是真的?你是为了这个封魔阵才被困在万古的,你的伤都是这样来的?”
“不是。”湿冷的气息入怀,言炔将人揽在怀中,抬手掐了个法诀,“都说了我不会受伤,非要跑这一趟做什么,冷不冷?”
“我担心你啊,万一呢,总要来听听他要说什么。”法诀打在身上,湿冷的雨水瞬间消失不见,苏珩靠在言炔怀中,深呼吸了一口,“听他的意思他想把封魔阵毁了,放你出去。”
“这天下没有能困住我的地方,封魔阵他也毁不掉。”言炔环住苏珩的腰,捏着他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只是早些年我顺手救过他一次,暴露了魔骨而已,他便以为我如今这种情况是他之故,所以这些年都有些极端。”
“你救过他?”苏珩一愣,救命之恩?于白看着也有点不正常,不会想要以身相许吧,那那那
言炔像是知道苏珩在想什么,眉眼便弯了起来,“于白和柳如相是道侣,早百年前就合道了,不要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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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白的话,到底给他留下了阴影,生怕言炔在两日后的凤潮月受伤,想到对方还未愈合的识海,紧张的问道,“回去双修吧?”
“不必。”言炔未思考就答道,好像对双修避之不及。
“怎么能不用呢,你的伤要紧,我又没什么事情,你不用顾虑我的。”苏珩拽着言炔的衣袍,停住脚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