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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如果知晓他不择手段残忍狠毒的本性,是不是会后悔今日的信任,像其他人那样,死也要逃离他这个煞神,疯子。

设想那漂亮的脸上浮现惊恐、抗拒、厌恶……

姬恂心口剧烈一颤,一股剧烈扭曲的毁灭欲望浮现脑海,半晌后竟然缓缓笑开了。

这样,好像也不错。

腊月二十七, 难得是个好天气。

楚召淮被冻得风寒还未好透,一大清早就被赵伯叫起来喝药,府医已在外等候多时, 坐在榻边为他的腿换药。

楚召淮困得直点脑袋。

赵伯昨日知晓王妃并非传闻中那个纨绔后, 态度比之前更加温和:“王妃,如果觉得药苦,晌午就让厨房做成药膳。”

楚召淮眼睛睁不开, 摇头喃喃地道:“药膳效用太慢, 隻适合温养。”

赵伯愣了下, 和府医面面相觑。

王府中的大夫嘴巴自然也是严的, 笑着附和道:“王妃说得对, 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喝药。”

楚召淮小腿并未伤到骨头,一天过去已结了薄薄的血痂, 敷上药膏包扎好,只要不被狼撵似的疾步跑, 过几日就能掉痂。

府医包扎好便躬身退了出去。

楚召淮已醒困了, 慢吞吞从拔步床走出。

刚走出去就听到什么东西和青石板相撞的嗒嗒声, 清脆悦耳,且越来越近。

楚召淮疑惑看去,就见偌大寝房门口,一隻鹿突然衝了进来,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跑。

楚召淮:“……”

哪来的鹿?

那鹿像是受了惊, 四处乱窜, 险些将楚召淮绊个四脚朝天。

好在殷重山及时赶到, 猛地一拽鹿脖子上的绳堪堪将鹿拦住:“王妃受惊了。”

楚召淮并没被吓到,他好奇地垂头看着鹿:“这是哪儿来的呀?”

殷重山沉重地说:“前日王爷在皇家猎场所猎, 王爷神勇,箭术超绝。”

楚召淮:“哇。”

冬日应该很难猎到鹿,他还觉得姬恂会空手而归,没想到竟真的猎到了,还是活的。

楚召淮蹲下来摸了摸鹿,手突然摸到鹿脖子上有个两指小的木牌,疑惑道:“殷统领,这鹿上为何有个小木牌,上面还有字?”

殷重山:“……”

殷重山心中一咯噔,那是光禄寺的御品木牌。

完了,十年俸禄都要被扣没了。

殷重山不愧是跟着王爷见过大世面的,面不改色道:“属下瞧瞧。”

楚召淮摘下木牌递给他。

殷重山接过后,说:“哦,回王妃,这是府中要取鹿血的标志,一个木牌表示已取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