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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越发愧疚,忙不迭起身给姬恂盛了碗粥,还将自己平时爱吃的蜜饯碎往里面撒了点,小心翼翼推过去:“王爷吃,解一解苦。”

姬恂接过粥喝了几口。

楚召淮问:“好些了吗?”

“嗯。”姬恂道,“多谢神医。”

楚召淮更愧疚了,拚命往里添蜜饯碎。

这时,赵伯快步走进来,颔首回禀道:“王爷,京外财神庙已为王妃供好了五路财神的斗灯,还单独做了场祭财神的法事。”

姬恂平淡地点头:“嗯。”

楚召淮诧异地看着他。

寻常富贵人家也会拜财神,但像姬恂这种一掷千金的王公贵族自幼含着金汤匙出生,对钱财应该不甚在意。

只有他这种自小苦惯了的市井小民才会将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贪财”二字对皇室而言,应当算是俗不可耐。

姬恂却早早为他安排,甚至还供了他一直舍不得的斗灯。

楚召淮这下愧疚得恨不得回去嚼黄连,越发觉得方才熬苦药实在太不理智。

他别别扭扭地道:“多谢王爷。”

姬恂笑起来,他很懂得适可而止,并未邀功,转移话题道:“那神医可有法子抑製幻觉?”

楚召淮连饭也不吃了,腾地站起来,肃然道:“我这就为王爷施针试试看。”

姬恂笑着站起来,楚召淮飞快上前,殷勤地搀起姬恂,一步步挪去寝房里。

殷重山和赵伯面面相觑。

怪不得王爷最近今日不钓鱼了,原来改钓王妃了。

抛个饵,王妃颠颠游来,一咬一个准。

这可比钓半天隻钓条小鱼崽有成就感。

楚大鱼扶着发病的、虚弱的、弱不禁风的王爷进了寝房,又回暖阁拿了金针回来。

殷重山说姬恂每月发病都在入夜,这才白日怎么就出现幻觉,八成是这两天的药喝的。

不过从另一方面瞧,也算有效果。

楚召淮为人医治时,脸上没有寻常那一眼便能看穿的清澈,他敛着眉眼将金针布包摊开,修长两指捏了一根金针,斟酌要如何下针。

姬恂病歪歪半倚在高枕上,视线在姬翊送的金针上一扫:“王妃好像很爱用这套金针?”

“也还好。”楚召淮一医治便心无旁骛,随口道,“也就给梁枋医治时用过几次,算是顺手。”

姬恂淡淡道:“那岂不是很脏?”

楚召淮“嗯?”了声,疑惑道:“我每回用完都会用火烧一烧祛外邪,不脏的。”

姬恂笑了:“本王不爱用旁人用过的东西。”

楚召淮有些窘迫:“但我没有其他针了,要不我现在去买套新的银针。”

之前经常用的银针也被他清早时送穷土狠狠心扔掉了。

姬恂道:“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