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不知哪来的胆子,直接呲儿他:“你别说话!”
姬恂:“……”
一旁候着的赵伯和殷重山:“……”
几乎将这辈子所有悲伤之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强撑着没有笑出来。
姬恂生平第一次被人凶,罕见愣了愣,很快又慢悠悠笑开,手肘抵在两人中间的小案上,倾身靠近:“生气了?”
楚召淮闷闷的,一门心思探脉,不想理他。
离得近了,能瞧见楚召淮唇上已结痂的伤口,姬恂移开视线,又坐了回去。
“那药本王喝了多年,断药艰辛,实在没忍住。”姬恂解释,“是本王意志力薄弱……”
解释的话还未说完,楚召淮终于抬眼看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原来只是没忍住呀,太好了,我还以为是陛下调兵谴将让上千精兵强行按着王爷往嘴里灌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姬恂:“……”
赵伯肃然说:“锅里还温着药呢,我先去瞧瞧。”
殷重山也说:“晋凌来了信,我这就为王爷取。”
两人迅速远离战场,省得被殃及池鱼。
姬恂服了药,脾气好得不得了,被这样数落却还在笑:“和神医预想得差不多吧。”
楚召淮:“……”
楚召淮脸色更沉了。
姬恂懒懒道:“如何啊神医,本王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楚召淮见他还嬉皮笑脸的,气不打一出来。
他不习惯和别人起衝突,隻好憋着气闷闷不乐,耷拉着眉眼在那写方子,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讲。
姬恂也没再搅扰神医的思绪,盯着楚召淮唇角的伤口,不知在想什么。
楚召淮很快将方子写好,交给下人去抓药。
一旁放着赵伯准备的药膳,楚召淮饿了许久,垂着眼捧起来喝了一口汤。
只是药膳过烫,刚含到口中舌尖便传来一阵刺痛,疼得他艰难吞下后呼了呼气。
姬恂见状将碗夺过,眉头轻蹙:“怎么,烫到了?”
“呼……”楚召淮含着舌尖呼出一口气,眼圈烫得通红,含糊发出几个字,“舌尖疼。”
姬恂手一顿。
楚召淮疼得直吸气,总觉得舌尖好像被咬破了。
睡个觉而已,难道睡相差到开始自己咬自己?
楚召淮缓解那股疼后,才小心翼翼去用晚膳。
其实姬恂的情况竟然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得多,不知是饮药后又失了不少血的缘故,那药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依着脉象并未前功尽弃,只要调整方子,等下个月初五时控制住,问题便不大。
只不过剂量可能得要拿捏得极其精准,因为他也不确定若是出了差错,姬恂会出现何种后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