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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到腰腹衣襟大开,赤裸着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新旧交织的伤疤平添几分令人胆战心惊的野性。

在孔雀开屏吗?

从京中而来的大人身份尊贵,就算脱光了裸奔,恐怕众人也得称讚一声“名仕风范”,没人敢置喙什么。

楚召淮坐在原地,在庄严肃穆的县衙之上,满地俯身跪地的人群中……

终于和他对视上。

目光像是滚烫的烙印似的,只是匆匆碰上一眼便烫得他眼皮微红。

楚召淮倏地垂下头,起身正要跟着一起跪下行礼。

还未跪下去,姬恂就道:“诸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这句声音极其奇怪,像是在努力克制住什么似的,喑哑而沉重。

楚召淮动作一顿,隻好扶着桌案站起身。

其实没必要这样反应大,两人已和离了。

按着血手印的和离书,长亭之上的分别……他们早已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陛下是明君,只是前来赈灾罢了。

不要多想。

想必姬恂早就立了后,将他忘得差不多,这很好。

一别两宽,各自嫁娶,合该如此。

高堂明镜,姬恂视线近乎贪婪地死死盯着楚召淮,努力克制住衝上前抱住他的衝动,眼瞳泛着血丝,垂在宽袖中的手死死紧握着,力道之大整个指缝已全是血。

一年多未见,楚召淮似乎瘦了些,身子依然单薄,好似风一吹便倒。

离开自己那自以为是的“保护”,楚召淮也没有被风吹雨打拂到,他只会更坚韧,拚命地向阳而生。

他有全新的生活,四处行医治病,眉眼间没有在京城的郁色,似乎还长开不少。

更好看了。

还结识了新的人……

这人谁啊?为什么离楚召淮这么近?周患是不是说召淮还叫他“哥”?

为什么?凭什么?哥这个称呼是能随便叫的吗,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姬恂狠狠一握手,掌心的疼痛让他猛地回过神来,强行将心中那股阴暗的念头压下去。

只是个普通男人罢了,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

不过他到底是谁?

长相平平,不如他高、壮,小白脸一样,此人是不是对楚召淮别有用心?如果暗中除掉他召淮会不会和他翻脸?

姬恂的心臟几乎要裂开了,恨不得不顾所有人在场,直接上前拚命去拥抱他,亲吻他,将他重新占为己有。

可是……

刚才楚召淮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