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适配度高
自从成年后,alpha易感期所带来的资讯素紊乱一直断断续续,像是阴魂不散的厉鬼一样缠绕着姬恂。
alpha的资讯素会让他本能排斥,控制不住用更强势的资讯素进行威压恐吓;oga又因匹配度过于低,每每接触便感觉甜腻的资讯素充斥着每一寸空气,完全无法呼吸,生不起半分欲望。
可面前的人却完全不同。
资讯素并不像糖果那般赤。裸裸地大胆而甜腻,像是待腻了高楼大厦,炎炎夏日去往深山遇到潺潺奔腾的泉水,那股不甚明显却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
自然的气息。
一直突突跳的太阳穴一点点平缓,连充斥着暴戾的胸口也逐渐安分。
像是被安抚住的一头巨兽。
姬恂目不转睛盯着微弱灯光下的人,抑制剂和信息素相撞,头脑昏沉几l乎让他认知错乱。
这人是谁?
是别人送来勾引他的oga吗?
姬恂眉头紧皱。
陌生的alph息素侵略到套房各处角落,楚召淮晕晕乎乎地察觉到不对,迷茫睁开眼睛。
有人隐在黑暗中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像是即将扑来的凶兽。
若是寻常人看到这一幕早就吓得尖叫连连,楚召淮却歪了歪脑袋,迷茫道:“舅舅吗?”
年轻的oga似乎被保护得太好,不知危险为何物。
和方才的睡美人不同,骤然动了起来,鲜活而灵动。
姬恂喉结上下动了动。
常年的易感期已让他学会如何控制冲动,淡淡移开视线,正要说话,就见床上的人面容不正常地发红。
套房的温度保持在最舒适的26度,楚召淮醒来后却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后颈的阻隔贴吸满浓烈的气息,从雪白皮肤下滑落下来。
套房中两股资讯素相互交缠,像是调香般逐渐交织成浓浓的烈性春药。
姬恂一怔。
楚召淮浑身发软地躺在床上,只是嗅到alpha的资讯素,他竟然短暂进入了假性发情。
楚召淮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眼眸涣散盯着天花板,脸庞越来越红,嘴裏却还在呢喃着背着书本上的知识。
“资讯素匹配度在60至80区间,会让ao产生一见钟情的感觉,可那只是身体对欲。望的冲动,并不是爱。80以上,会急速引发假性发情……”
姬恂:“……”
忽然记起来这人是谁了。
在宴会上喋喋不休背了一个小时书的oga。
姬恂罕见地有些进退两难。
若是一走了之,进行假性发情的oga若是没有alph息素安抚,恐怕对身体有损伤。
可……
楚召淮感觉体内像是有一汪水正在从下往上涌着,即将突破身体满溢而出,资讯素发散得越来越浓烈。
姬恂呼吸一顿,艰难压抑住的情绪倏地卷土重来。
楚召淮揪着衬衫的袖子,热得他莫名烦躁,用力过大将口子崩开几l粒。
正急得毫无章法时,一隻手缓缓从身边伸来,一点点解开他的扣子。
楚召淮怔然看去。
姬恂伏在他身上,眼神炽热,带着令人畏惧的强势和侵略感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的脸。
楚召淮五官精緻而清冷,好似天边不可攀折的明月,再龌龊的人见到他第一眼也不会将他和性。欲联系在一起。
如今清冷的禁欲者却动了情。
姬恂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着令他心安的信息素,他像是只晒太阳的猫懒洋洋躺在那,让脱衣就脱衣,让抬腿就抬腿。
姬恂俯下身注视着他满是水痕的眼,沉声问他:“你叫什么?”
楚召淮被欲。望折磨得难受,似乎觉得他好啰嗦,直接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姬恂瞳孔倏地一动。
两股资讯素在偌大的套房中交织交缠,深入碰撞,墙隔音极好,声音和醇厚的资讯素完全无法洩露出去半分。
楚医生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苦,手指磕一下都得被哄半天,如今却被钉在床上吃了大苦头,大剌剌任由疯狗似的男人按着他凿。
楚召淮被弄得乱七八糟,满脸是泪,因喘息小腹剧烈起伏着,哭得嗓子都哑了,却还在擦着眼泪,给笨蛋alpha上课,科普知识。
“我……我是假性发??情,书、书上说生?殖?腔没有办法凿开,你如果要成。结,可能得等我真正发。情嗷。”
姬恂:“……”
姬恂将人漂亮得全是齿痕的身体翻过去,尖牙狠狠叼住他微微鼓起的后颈。
楚召淮短促地叫了声,手挣扎着抓紧枕头想要往前爬,却被束缚在原地,感受着源源不断的资讯素灌入他的腺。体,一寸寸侵占着将他包裹住。
楚召淮还在哭着往前爬,漂亮的指尖泛着粉色,呜咽着说:“我都说了是假性发。情,临时标记也三天就代谢掉了,你好笨……你是笨蛋,你上学时考几l分呀?”
挣扎着说完,楚召淮满是泪水的眼瞳骤然涣散,整个身体瘫软着砸在床上。
一副被弄傻的模样。
姬恂像是只餍足的兽,仍压在他身上和他肌肤相贴,舔着那有着一个个交迭着咬痕的后颈,眼底混沌的欲。望还未消退。
他低低笑了声:“那你考了几l分?”
楚召淮双眼失神,脚趾像是猫似的一会蜷缩一会又开花,神智仍沉浸在被标记的快感中,根本没反应过来。
青年顶级oga青涩的身体像是盈满汁液的果实,被人轻轻一戳便爆开甜甜的汁水。
楚召淮体内奔腾的欲望终于偃旗息鼓,昏昏沉沉陷入睡梦中。
姬恂前所未有地睡了个好觉。
这些年因易感期的折磨,姬恂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饱觉,好在他是alpha,身体强悍,否则早已垮了。
鼻间还残留着那股勾人心魄的资讯素的味道,只是却越来越淡了。
姬恂伸手在床上摸了摸,左右无人。
他忽然醒了。
套房的落地窗窗帘已被扯开,只留一片白纱窗帘遮掩着光芒,窗外刮来一道风,将帘子吹出海浪的形状。
整个床上只有他一人。
姬恂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皱着眉环顾四周。
他躺在床的右半边,被子凌乱枕头歪斜;而另外左半边却整整齐齐连个褶皱都没有,床脚的脚踏上放着姬恂昨日随手脱了扔在一边的西装外套,也被迭放好放在那。
姬恂:“……”
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清泉气息,姬恂都要以为昨晚那场厮混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那个oga,竟然跑了?
姬恂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沉着脸下床洗漱。
可到了洗漱间,就见一张纸贴在镜子上,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愤怒的一行字。
“只有你这个ao生理知识都不懂的笨蛋才需要考试,我都是保送的!”
姬恂:“……”
姬恂直接被气笑了。
这时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面无表情拿起来接通。
“姬总,我一大清早去找您,您怎么不在套房?”
姬恂下意识揉着眉心,却后知后觉头已不再发疼,浑身上下前所未有地舒适,和抑制剂的感觉完全不同。
好一会,姬恂才道:“替我查个人。”
殷重山熟读霸总小说,听到这只有在小说裏才会出现的臺词,顿时精神一振,掩饰住兴奋:“姬总请说。”
“昨天在晚宴说资讯素紊乱自虐又变态的oga,是谁?”
殷重山心中“谑”了声,面上仍保持精英的素养:“姬总,我得提醒您,就算再有权有势也不能违法,绑架顶级oga是要坐牢的。”
姬恂:“……”
姬恂笑了声:“殷秘书不说我竟然没想到这一点,那不知道熟读法律的殷秘书,以‘左脚踏进公司’为理由而扣住员工年终奖的话,算不算违法呢?”
殷重山:“……”
殷重山肃然道:“白氏集团的小少爷,楚召淮——他爸爸早死,妈妈白知砚将他抚养长大,属于最顶级的oga。”
姬恂若有所思:“白医生的儿子?”
“嗯。”殷重山道,“白医生去国外两个月,这段时间会由清冷大美……咳,由楚医生负责姬总。”
姬恂捏着那张满是愤怒的纸,离近了还能闻到那股清冽的信息素的味道。
楚医生?
姬恂忽然笑了声。
楚召淮猛地打了个寒颤,坐在浴缸中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嘴浸在水中咕嘟嘟吐着泡泡。
后颈疼,腰疼,腿疼肚子疼。
浑身全是alph息素的味道。
明明回到家就洗了澡,但他还是觉得肚子裏全是水,好像微微一晃就要溢出来。
完了,昨天不光背着妈妈喝酒,还和一个alpha上床了。
若是家裏人任何一个人知道,肯定会骂他的。
楚召淮浑身酸疼,浸泡了一会感觉晕晕乎乎的,只好挣扎着起身擦了擦。
他浑身上下像是被狗咬过一样,没有一块好肉,大腿根都带着一个个牙印,穿衣服就疼,只能赤着身子委委屈屈地缩在床上。
将被子盖好,楚召淮脾气很好,很快将自己开解好。
其实就是露水情缘,睡一觉而已。
当时也挺舒服的,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见了,不会有太大关系。
不过他和那个男人真的信息素适配度这么高吗,见一面就假性发情?
好想研究一下。
但不能再见面了,不能被妈妈和舅舅知道。
楚召淮深深吸了口气,蜷缩着捂住肚子,恹恹地躺着补眠。
好在这两天是週末,能让吃了苦头的楚医生能好好修养。
週一清晨,楚召淮穿着白衬衫黑长裤,银边半框眼镜架在鼻樑上,禁欲清冷的皮囊却满身痕迹未全消,离得近都能瞧见脖颈上未消的吻痕。
后颈处贴着崭新的资讯素阻隔贴,这张没有印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