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转过头去,春雀子总要把自己缩成即将要被两堵墙压扁的样子,时刻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因果伸出手来,盖在她那焦虑地抓挠着长凳的手背上,她的手一下就放松了下去,但转而迎上的是更窒息的紧张。
“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去。”因果说。
春雀子害怕心跳声从手心通过固体传导传过去,抽开了手摇头:“没事。”
因果的手好小啊。春雀子总这么觉得。
她努力地向因果靠近了一些,转过头却见因果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也没有在篮球场上,而是看向另一边,春雀子顺着她的目光过去,那里站着一个身高异常高挑的女生,随意地扎着一股马尾,校服绑在腰间,穿了身特别凸显身材的白色方领打底衫,直角肩,挺拔的胸脯,侧脸看着清纯可人,总有人朝她挥手,但她的目光却坚定不移地凝在篮球场上某一个人的身上。
因果叹了一口气,手肘撑在大腿上单手托腮把目光移了过去,忠难运着篮球从重重防守中轻轻一跃遂能将球如同拍下某人的脑袋一样摁进篮筐里,球甚至盖上了太阳,像日全食一般地吃掉所有光线。
他把太阳盖下去了,那还怎么晒呢。因果心里如此想着,日光下一秒又浮现,随着砰咚一声篮球落地声响,他也一同落在了地上。欢呼声沸反盈天,而她只是注视着那从地上弹起又落下随之滚来的篮球,在日光之下的影子越拉越长,越滚越远,直到在她脚边缓缓停下。
有人喊着“帮忙把球扔过来”,秋雪亭转头盯着那滚落在地的球,而因果率先站起了身来,俯身欲去捡起篮球,却在弯腰时分听见身后有人窃窃私语。
“我去,母牛,有多少男人揉过才能这么大啊?”
“我猜她有e罩杯。”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要微信。”
因果把球抱在手里,风吹过她与世无关而逐渐与世连接的脸,她看到秋雪亭在看她,她应该从来都没有直面过这些暗处的言语,否则她不会有这样一张初生羊犊的脸。
忠难站在那儿,把因果脸上的情绪读得明明白白,她迟迟不把球扔过来,他便欲快步往前去询问她又发生了什么事,而接踵而来的却是她把球往那窃窃私语处重重一扔,他停滞在原地,砰咚一声,球撞过炽热的地面而弹上某人的两腿之间,滑稽的叫声与球跌在地上快速地弹跳声并行。
男人天生就是要用女性的胸部来取乐的吗?
明明自己被说鸡巴小就会破防?
“喂!你往哪儿扔啊!”那被砸中下体的男生对着因果大喊道。
因果只是呼了口气,把又重新回到自己脚边的球再度捡了起来,朝那双腿夹紧手捂着裆部的麻子脸露出无辜的、真正的小羊的脸。
“不好意思,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