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一说完,她就转身要走。
秦越急忙过来拉她的手,却被她毫不犹豫地甩开,然后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再没有上前一步。
而她呢?
即使听到了秦越那只手磕在墙上发出的闷响,也只是短暂犹豫几秒就断然离开,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店里。
回想起那一幕,沈见清后悔得无以复加。
骗就骗了,好歹先带她去医院看一看啊。
她就算是有意说谎,也不是故意把自己弄病的。
身体不好这件事,怎么算都不是她的错。
而且……
沈见清忽然想起什么,快速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秦越。
昨晚,她走出卫生间之前似乎听到秦越叫她了一声,可是叫完之后的下文就只剩两个单调的“我”字。
她当时还在气头上,秦越表现得越游移不定,她就越觉得她是在心虚,不自觉放大了她的行为——故意骗她,故意想给她添麻烦,让她拉不开手。
现在想来,秦越的欲言又止是不是在考虑怎么告诉她实话?
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多少都受过别人异样的眼光,有些话她们会本能避讳,有些软肋也不能亮给外人。
她当时真是疯了吧?
明明学生里有人犯过危及性命的错,她都能冷静地替他善后,安抚他,给他信心。
怎么到秦越这儿就连最起码的耐心都没有了?
沈见清想不明白,复杂深沉的目光停在秦越身上久久没有离开。
秦越笑起来很明亮,所有情绪都是动态的,习惯性低头用下巴去蹭衣领的时候又会马上恢复安静。
能把情绪切换得这么自如的人,心里一定装着很多事儿。
沈见清沉沉地想。
……
一曲终了,秦越隔着不远的距离看向外面,没能看到刚刚从那里经过的沈见清。
后来,沈见清也只敢隔着安全距离偷偷去看秦越的时候,时常会想,如果不是被秦越坚韧平静的琴声吸引,不是因此停下脚步,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有一个人生在冬天,长在冬天,但始终走在去往春天的路上。
这个人,用生命里仅限的一点温暖爱她爱得沉默而轰烈。
院长带沈见清来了自己办公室,很小一间,还做了整面墙的陈列柜,里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奖杯、奖状和荣誉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