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了,叶瑞白坐回到主驾驶位。
被束缚的头发不再粘的到处都是了。
许望舒垂着头,中间还放着金希希从后座扔过来的喜糖盒子,折痕露白,一看就没少遭罪。
里面的喜糖只留下了几颗她们挑剩的。
“她结婚了?”
许望舒抿唇,又开口,“对不起。”
“结婚不是挺正常一件事吗”叶瑞白云淡风轻地说着,“再说,我早就知道了”
车子继续行驶,叶瑞白没再说了,行驶过一个红绿灯后,突然偏头问道:“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咖啡厅,去坐一会儿吗?”
没等许望舒开口,她又继续说道:“我没有要好的朋友,能说说话的,只有你了。”
微妙的恳求的意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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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坐落南山山脚,暖黄小灯下人影绰绰,外墙堆放的咖啡豆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清香诱人。
店内外排列着厚重的木质座椅,刻意做旧的斑驳墙壁上挂着抽象艺术画。
侧面几扇大门被打开堆放在一起,店员拿出话筒和音响摆到露天幕布前面,很快就有客人跑上前去点歌唱歌。
“热果茶。”
叶瑞白点好单,转头问许望舒,“你喝咖啡吗?”
“美式,不要糖。”
窗外的山峦在夜幕中若隐若现,星星点点的一条银河延伸至山顶,大约是夜爬南山的年轻人。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面对幕布,背靠南山,哪边的景色都不会错过。
“还能和你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还挺意外的。”
叶瑞白倒了杯果茶,抿一小口,“谢谢你愿意陪我。”
“没什么可谢的。”
许望舒担不起,咖啡苦涩,她面不改色地吞了一大口,没有回甜的感觉。
“我有病,我有焦虑症,听起来有点像借口总之之前对你发脾气是我的错。”
“对不起。”
看叶瑞白微微起身,似乎想说什么,许望舒接着说道:“不过,医生建议我尝试接触新的人,而不是和她很像的人。”
“我也想这么建议你。”
叶瑞白躺回到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桌子中间热着的果茶不断地冒着泡,果香味跟着热气占据了这小片角落。
幕布前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喧嚣热闹中的无言最难忍。
天光悠长,夜晚风凉,任由沉默如同洪水汩汩淌来,一层层铺开来,慢慢将她们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