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兴致勃勃凑上去,扒住她的胳膊,眨巴着眼睛:“是谁是谁?”
师姐淡然看我一眼,淡然道:“我不告诉你。”
第二日醒来,身旁空无一人,唯床边小几上燃成一捧的烛泪昭示着昨晚发生的都是真实。
我晃晃脑袋,有些头晕,料想是睡眠不足的表现,在床边呆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抚上心口,回忆那个暗昏昏的梦,虽然比起昨晚感觉已遥远了许多,但仍有缕缕忧伤绕在心间。
早饭的时候对君先生说,要借他的送信乌鸦一用。
“送信?花花要送信给谁?”君先生问道。
我嘴里嚼着饭菜说:“我很久没有给掌门师父写信了啊,她要是再收不到我的消息,恐怕就要带着两位师叔下山来找我了。”
君先生了然。
说起君先生的送信乌鸦,其实我和君卿都不知那究竟还能不能被称作乌鸦。乌鸦逐腐肉而生,是世人眼中不详的鸟类,君先生便借此对其进行改良,做了一番复杂实验,从他手下出来的乌鸦都变成了食素的品种,而正因其不详的象征,作为送信鸟才不会随意被人打来吃掉,这一点比鸽子好用许多。
回到房中给掌门师父写信,言简意赅表明如今在何方,身体如何,即将往何处去,最后嘱咐她老人家保重身体,早点睡觉少熬夜。写完将信卷一卷,就要装进竹筒时,心中蓦然一动。
坐在窗下沉思良久,终于还是铺开一页空白信纸,再度提起笔来。
从君先生房中出来,我向仆从打听小表妹人在何处,被告知小表妹一早便去找苏煜了。犹豫了会儿,觉得实在不想看到苏煜那张脸,便从袖中掏出昨晚她遗失的玉佩,打算让仆从转交给小表妹,手伸出去时却又顿住,想这毕竟是苏迭送给小表妹的东西,若是被人认出来岂不是又要给三角恋的传言横添一笔,仆从问询地看着我,我收回玉佩,对他笑一笑:“那就麻烦小哥带我去大少爷的住处。”
这话说完,斜刺里就突地冒出一个人来:“花花,你要去找苏煜吗?”
我退后一步,打量他:“怎得,你要一起去么?”
“我……”江胡张了张嘴,神情犹豫不决,“我就不去了,麻烦你带个东西给索尔姑娘。”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
我接过来在手中掂量两下,闻到淡淡药材味,诧异道:“伤药?”
“我从药圣前辈那里讨来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他摸摸鼻子,不自然地道,“索尔好似受了伤……”
哦呦。
我慢腾腾眯起眼,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他,直到他脸上露出紧张神色,才悠悠道:“苏家哪里会缺好药材,”并对一旁仆从求附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