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
心中略有不快,我噘着嘴道:“那她是真的为了你死的么?”
“不是,”她摇头,说完打量我,伸手捏住我鸭子似的嘴巴,“她的确中了索尔那一剑,但却不是为了我。”
我愣了愣,挣开她的手:“啊?那是为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若想知道,改日我讲给你听,”她拇指擦过我的眼角,那里有哭过后泛起的红,“花花,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你不像任何人,我也没有将你当做任何人。”
仿佛有一汪泉水从心底漫上来,涓涓潺潺,一点点填满胸中的空隙。我点点头,仰头对她笑一笑,清脆地应:“嗯!”
她拍拍我的脑袋,一副诸事尽了的模样:“好了,现在你该睡觉了。”
这个夜晚如此漫长,疏星淡月,无风无雨,虫鸣入耳,宛如清音。
我闭上眼睛,靠进她怀里,恍惚间,感觉这一切都似隔着氤氲雾霭,仿佛梦中的场景。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闭上,又睁开,闭上,又睁开,直到额头上被弹了一下:“快点睡。”
我握住她的手指,闭上眼睛,仿佛看到风吹开了断云,露出皎皎明月,漫天星汉,流光泄玉洒落人间。
一片静默中,我听见心里的声音说:“来不及了啊,花花。”
但这一次,还有第二个声音,它小声对我说:“既然如此,就勇敢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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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在一起就没事了,呵。
这一日,君先生在饭桌上宣布,三日后启程前往苏州。
在苏家这些时日,由于大家都忙于各自的事情,往往只有每天吃饭时才能相聚,于是久而久之形成惯例,但凡有什么大事,都会在当日的饭桌上宣布,不是早饭,就是晚饭,这种惯例在日后也延续了下去,好处在于不用麻烦仆从传话,不好的地方是,有些坏消息听完容易让人吃不下饭。
比如此刻,君先生说完,我们三人齐齐放下手中筷子,不约而同叹一口气。
君先生眼睛一睁,眉毛一抖,就要发火,我们又赶紧端起了饭碗。
上一次他对我和君卿宣布要离开苏家之时,被我两扯谎搪塞了过去,这一次怕是不好再寻借口,毕竟连阿莹的伤都养好了,除非再将她打一顿打得伤筋动骨,除此之外,想不出别的拖延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