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不停蹄往东而去。
我嘱咐过苏迭,务必要在我们抵达扬州之前,将我和他订婚一事传遍州府,于是,当我们牵着马进城时,耳边尽是对苏家三少爷婚事的议论和探讨,酒楼里的说书人也紧跟时事换了稿子,慷慨激昂地讲述了一大堆连我本人都不知道的我和苏迭的缘分二三事。
彼时我们就在酒楼对面的街边吃面,圆圆一边吃一边抱怨面条粗细不匀糜软无筋定是煮时没加凉水,我说你不吃就给我滚。
圆圆吸一口面条,看看我,又看看苏迭:“教主,你真的,要嫁给这个人啊?”
苏迭闻声脸色都没有变一下,自从得知我是慕星楼的女儿,他这一路上态度较从前审慎了许多,看我的眼神也带着某种深意。
我笑一声,斜睨着圆圆:“怎么?”
圆圆看我脸色,瘪嘴道:“没怎么……”但吃完面就借口说要上茅厕离开了一刻钟。
我瞧着她离去的方向冷笑。
我预想到我们一进城苏家便会得到消息,等回了苏府,见到苏剑知,果然看他抚掌笑道:“你们这些孩子,家里早备好了饭菜,却不想你们竟跑去吃面了,哈哈哈……”
我乖巧一笑:“苏伯父别见怪,离开多日,有些想念那个味道,便拉着三少一起去了,等晚间咱们再一同吃个家宴,如何?”
听到“家宴”二字,苏剑知眼中划过一抹深意,定定看着我,脸上仍挂着慈祥的笑意:“花花,苏伯父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聊聊,可否方便?”说着目光掠过我身后的小白和苏迭,又似是觉得不好太偏颇,便又对苏迭道,“为父晚些在书房等你。”
苏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沉默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小白跟在他身后,出门时看了我一眼。
“不知那位公子是……”苏剑知拎起茶壶,为我和他各自斟了一杯茶水。
我谢过,却避而不答,只笑眯眯道:“想必伯父已经知晓,我们去苏州路上的那场意外了吧?”
苏剑知微微一愣,转而关切道:“我确实收到消息,说你们在半路上遇到了刺客,不过,听闻药圣先生和阿莹早已平安到了王府,难道说花花你……”
我微微噘嘴,委屈道:“是啊,那些刺客真是狠毒,竟然将我的马车打落了山崖,若不是箫教主恰好经过救了我,恐怕此刻伯父你就见不到我了!”
苏剑知再度一怔:“箫教主?”
“是啊,您不是问刚刚那位公子是谁吗,”我喝一口茶水,满不在乎道,“他就是箫教主,雪域山庄……哦对,就是你们平日说的魔教,他就是魔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