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独属于柳梦的香风飘飘荡荡传来,又离去。
这之后,她说了什么话,我都没能再听到。
过很久,我才明白她的这种淡然是假皮囊、职业假面,少有人能摸到她的真心。
她的每一句反问,都像是个旁观者的审视,不带多余情感。
对水街的人是如此,对这个男人是如此,对我,也是如此。
两人消失视野后,玉眉扭头去看不远处分着小费的男生们。
有点羡慕道:那男人真有钱,随随便便出手就是百来块,柳梦要是跟他,后半辈子无忧。
花刺眼,她刺耳。
我语气生硬带冲:你好烦人。
而后大步朝前,走出歌厅,全然不顾慢半拍的玉眉在后头追我。
赶上我的她微微喘气,怪道:我说柳梦又没说你。
顺手拉着我的手腕往大马路拦绿棚小三轮,等待的空当,还在想着刚才的事,这人也不差,为什么柳梦收了花,又不答应人。
玉眉的思维相当发散且跳脱。
啊,我懂了,这叫那什么,欲离故纵!
且不说这话合不合适,我颇为无奈地望着她:那叫擒,你最近是翻我成语词典了?
回归语意,我自认这词并不适用于柳梦这一行为。
柳梦做什么都自由,随心所欲。
为她献花的人太多太多。我应当庆幸的是,柳梦对于别人的示好并不总是照收不误。她可以去答应,去拒绝,只要没说一句我愿意之前,她做什么都不具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唯一代表的,只可能是恰巧今天心情好,恰巧今天花好看。不要白不要。
这是欲擒故纵吗?
柳梦对这油腔滑调的男人有意思吗?
怎么可能。
柳梦我用我那对柳梦少得可怜的了解和初印象去揣测,没底气又固执地想,她不会的,她不是那么俗气的人她是出尘的,随性的,不会受身外物和世俗眼光的羁绊。
为什么会觉得那花格外刺眼。
原因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我受不了甚至是讨厌这男人对她的靠近和示好。
在认识柳梦之前,我还没发觉我这么善妒。
并且嫉妒的对象,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