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观音庙。
地上一团杂乱的红线团夺目,被雨污冲刷,穗子上的红珠露出的梦字斑驳。
我心一颤。
抬头看见一抹倩丽的背影,清瘦、曼妙,美丽的黑卷发被雨打湿。
她手边的油纸伞从中间裂了一条缝,伞身破洞,碎纸衣从伞骨耷拉下来。
好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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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晚点还有一更
娑婆:佛语里指人间世界。
你根本没有来。
我捡起那本该是平安结的线团,又湿又脏。
啪嗒一声。
油纸伞彻底掉落在地,伞骨有的折断,有的散开、全无原先被人好好珍视的样子。
我没能看到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却能直觉她身上透出的低气压。
再见到柳梦,怎么会是这样的场景。
是伞坏了?那为什么不捡起来?她不是最爱护这把伞么?怎么会像对待垃圾似的将它扔在地上不管不顾。
说来说去都绕不开那位老师。兴许是个天大的坏消息,才会导致柳梦此刻的失魂落魄。
比起噩梦创伤,我还是更想抓住此刻的柳梦,哪怕只是在后头看也好。总不会被人发现。
我抱着侥幸。她不断朝前走,我便离得远远地在后面跟。
看着她走的路越来越熟悉。
这不就是去我书房那的地方?
柳梦在我窗前听下,天降细雨,雾雨蒙蒙,柳梦侧了下头,尝试推开那个窗,无果。手边无力地窗框边滑落,她站在窗前像面壁思过,额头不知怎么的,抵上了冷硬的窗框。
她闭上眼,表情凝重,双眼微红,那沉静又庄重的样子,好像庙里虔诚求愿的信徒。
雨势渐大,我看着雨珠顺着柳梦的发丝、额角、下巴往下淌。那一刻想为她遮雨的冲动达到了顶峰。
枯枝踩在地上,清脆的吱嘎。
柳梦当即睁眼,侧头看我,她的表情的确称得上是丢了魂的木然,那种浓重的悲伤快要从她双目里溢出来。
但在望见我的那一刻有了些生气。
她声音发冷。
过来。
让我无来由发怵,可脚就像接受命令般不受控朝前走。
我来到她面前站定,假装寒暄:柳梦,好久不见,那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