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沈怜双要是因此更生气怎么办。
好在她并不介意这种取笑,很自然地拿出手帕擦擦嘴角的油渍,一扫刚才的闷气,笑着用另一只手来掐我脸:哎哟,乖小猫似的。
冷不丁一句话:要不留下来给我做徒弟吧,好不好?
我被她捏得脸颊发烫,幸好柳梦赶紧解围拍开她手:行了,你见好就收,做徒弟就别想了,你这话我从前听到耳朵起茧。
我又没问你,你都不问人叹铃什么意见,真独裁。
叹铃,你想去吗?柳梦便扭头看我,把问题重新抛回来,手盖在我手上认真询问,她不作表态,没事,随心答。
草戒指压着指节,我只想和柳梦呆在一块,按她所想一同奋斗彼此的未来,其他的,我无心考虑,再者现在学戏,怕是太晚了吧。
我委婉摇摇头。忽然脑袋阵阵发晕,有点头昏脑热。
忽略这点身体不适,我解释说:谢谢姐姐赏识,但我实在对这戏曲一窍不通,而且家也不在这,所以还是不了。
柳梦的神色明显一松,而后得意道:看吧,你这么不靠谱,可别误人子弟。
沈怜双才慢腾腾拿开手,面上满是遗憾,又一转脸,满不在乎道:人求我我还不让呢,不识好歹,你就宝贝着她吧。
这顿饭临近尾声,一桌子人还在聊着天。话题从原先的叙旧闲话家常,慢慢变成了下海经商,有几个面生的小年轻说外头世界精彩纷呈,大城市车水马龙,繁华无度,遍地是黄金,多少人去了一趟回来穿金戴银,阔气得很
很快,柳梦也加入这一话题之中,她问起哪些地方,做什么的,说着真像是要第二天飞奔过去。
这意味着分别,我的大脑第一时间在抗拒。
但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响快成催眠曲,我大脑已经运转缓慢迟缓,脑袋冒出不要去三个字后彻底死机,一片空白。
晕得很,身子有种失重感般的晃悠,眼前景象快成重重幻影,往侧边一靠,才不至于摔倒。
我猜想身后是一堵踏实可靠的墙,将我牢牢固定在原地,那种晕眩感顿时减轻不少。直到这个墙开始说话:叹铃叹铃?怎么了?困了?
唔
墙原来是柳梦。
我急得攀上她的手,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要走,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