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歌厅的新人培训得差不多,能够开始上台表演时,柳梦也到了该动身的时候。
收拾好行李那天,我陪柳梦一起去车站为她送行。距离进展检票还有不到一小时时间。
柳梦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我以为是什么磁带,原来是个传呼机,据说是从沈怜双那里要来的。传呼机手掌大小,如果屏幕里收到消息,我就可以去给她打电话。
也许要长达一个月的分别,我不得不把她的叮嘱牢记,甚至记在了本子上,生怕一个不留神遗漏细节。
火车站还是和从前一样热闹,车站里来往的人大包小包。柳梦简简单单一个手提皮箱,站在候车室那里和我道别。
目的地是一路往北,那里厂子多,意向的合作商也大多在那边。听说有的地方还在下雪,会很冷。路途遥远波折,我把自己过年前织好的红围巾给柳梦围上。
我从手提包里拿出来,柳梦已经坐直身子,扬起头,两手空空,也不动,就等着我给她系。
系好了她才去摸,看我给她系好的围巾形状,夸了句好看。然后摸着摸着,脸色微变,她扯了扯围巾尾巴,好奇问:里头是不是藏了个什么东西?
缝了个保平安的锦囊。
出远门要戴上贴身的平安符,据人说很灵。
看不出你还信这些。柳梦摩挲着那块藏有锦囊的布料,看上去挺高兴,眉梢都带着笑意。
一个小小的符,能让她如此快乐。
我心下喜悦之余又不免有些内疚:感觉能为你做的,也就这点事了。
柳梦哑然片刻。
恰巧广播里发出通知,播报员用沙哑的喉咙催促本趟列车已到,请检票进站。
检票时间十分钟,柳梦用三分钟时间和我说完最后的话。
你真要那么想的话,闲了为我祈福吧,保我此行顺利,钱权两得,好尽早回来见你。
祈福。祈福是门玄学,但玄学的事,又怎么能说得清。
心诚则灵,情真则明,我想多少还是有用的。
祈福这事我还挺熟练,我勾住她左手的尾指,为自己找到了好像能够帮到她的方式而舒心,好,我答应你。
看着属于柳梦的绿皮火车驶远,我在车站呆了足足一小时,才起身回家。
到了家门前,我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些不大的声响。
当下警惕起来,谁在里头?奶奶最近是不可能回来的,我都三天没见她了。
野猫野狗也不可能,我那窗关的紧,除非人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