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眉拉我的手渐渐用力,攥得连自己的手都在发抖,又猛然一松。
她向我发出控诉、怨怼,和无可奈何。
你让我连讨厌你的理由都没有。
我语塞:那你就别讨厌了,我怕你再乱想下去,把自己脑袋烧着了。
玉眉又说。
江叹铃,你今天做的决定可别后悔,以后要是哭着来找我了,我第一个笑话你。
玉眉放狠话总有一种滑稽的可爱,杀伤力不大。话到这个地步,说明她已经接受了我的选择。
我凑到她身边撞了下她,不后悔,况且你要怎么笑话我都行,我又不在意。
谁知我的毫不在意让玉眉越发气恼,她故意撤开我半步远离我,表情放得更加严肃:我没再和你开玩笑,我说真的!伤心了可别来找我哭,我第一个不理你,门都不给你开,要是打电话,我立马挂断。
把话说得又凶又无情,说得我半点脾气都没了,抿了下唇,怕她看出我在憋笑,又当我不把她话放心上。
好好好。我朝她敬了个礼,谨遵玉眉同志教诲。
玉眉哑了火,重重呼了一口气,拽着我继续往山下走去,饿了,我要吃馄饨,两碗,你请。
我在她后头忍笑,庆幸她后脑勺没长眼睛,请你十顿都行。
何所求
柳梦的传呼机从她走后的第三天发来简讯,说她已安全到达,请回电话。
我第一时间去往柳梦的家,按着她给我留下的电话号码输下数字,很快,电话那头接通,柳梦的声音从细微声噪中传出来。
柳梦笑声朗朗,听出我呼吸的不平稳,问:喘得这么厉害,跑着来的?
嗯,怕迟了打不通电话。
不会,我刚到酒店没多久,暴雪耽误了后半段的车程,火车停了半天,到了地方外头还有很多积雪,地面还很滑。现在要出门忙活,怕是要摔残了。正好和合作方那边联系,那边连路都堵了,和我约了后天再见面。
我咋舌:雪那么大,那你会不会很冷?
你的围巾很保暖,不会。柳梦开始问起我,这几天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
我轻轻抠着电话上一个一个透明的塑料按钮,当着柳梦的面,怎么说怎么都觉得扭捏。
想了的。
空房间里回荡着我这句话,偏偏柳梦选择性耳背,失望道:听不清什么呀,你压根没想我啊。这才几天,再过两天岂不是要把我彻底忘个干净。
她那的鹅毛大雪理应落到我这里,六月飞霜,我要比窦娥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