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总不能哭出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旧日久违的玩笑相处多少回来了点。
过了会,玉眉转了个身去翻包,再转回来,给了我一个用红色塑料袋和皮筋包裹的玩意,长长扁扁的。
她塞我手里,我拆开来,发现是一沓钱,整百到几十,半厘米厚。
不要。我有些恼怒,自己放着,又不是欠我钱。
万一奶奶她们顾不上你,你挨饿怎么办,总有需要钱的地方。
我不至于流浪街头,甚至还要忍饥挨饿。我只是想和她聊天,她却一个劲地做出对策。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做什么。
玉眉摇着头否定我,说得理所当然:钱是很早准备的,想到那小孩生下来,你会一个人。其实之前就在存了,想着以后带你来,就连同你的份一块挣了,一起存着。
我僵在原地,绣布的手停了。
她认真履行承诺。既要考虑家用又要存钱,对于她这个普通女工而言,这要如何省吃俭用、日夜不停歇地工作才挤出这份钱。
玉眉不管不顾塞我手里,我俩谁跟谁,你可别又哭了,我没要惹你哭,安慰起来麻烦死了。
她别别扭扭的。在她的坚持下,我收下了这份钱,将它保管好,并告知她钱所放的位置,蹲在地上,拍拍压箱底下的暗格。
我给你保管着,有急用随时拿。她正欲开口,我有样学样,咱俩谁跟谁,就这么定了,算是我们的梦想基金?
玉眉愣了下,跟着我一块笑了。也许也是觉得这名称搞笑。
但很奇怪,赋予这个热血的名字后,日子好像真的越来越有奔头,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
柳梦、玉眉、我,都好好的。
天气开始变暖,绣布的需求上来,我手里的活得以变多起来。至于玉眉,她找了领导多批了三天假,理由是家里人出了意外,为此还假装在电话亭前落几次泪。
我在忍笑之余暗暗赞叹那个笨笨的玉眉已经变得精明了不少,哪里有人再敢欺负她。
得到柳梦联系后的第五天依旧如常。
像是要让我放心一般,柳梦的消息每天都有。只是每当我反复追问她何时回来,她都让我猜,我怎么猜都不对。
这天下午,等我忙完手头的活,吃过饭,和玉眉蹲在门口洗着冬季的被褥时,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