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我脚忽然悬空,柳梦惊喜地抱住我转了一圈,我倒是没想到你说了我们的关系。
她总要知道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相处要有分寸些。
我好笑又无奈,趁着脚尖着地,推拒了下太紧密的搂抱,别闹动静,玉眉其实挺好的,少逗她,不然要被气得睡不着了。
这句话惹得柳梦笑出声,将我放下来,我当然知道她好,就是反应太好玩了点。
可怜的玉眉。
柳梦埋在我颈窝蹭蹭,但她的快乐并没有完全感染我,我拉她往床边走,休息吧。
躺在床上,柳梦望向坐在床边拉蚊帐的我,似乎有点遗憾,不再做点什么吗?
我回头看她,试探着问:那聊聊天?我问你答,怎么样?
这么正经。柳梦挑下眉,但也可以。
得到准许后,我就难以跟着她笑。手探进被窝,摸到她温热细瘦的右脚踝,拨开被子,踝骨中央那颗红痣旁边,有一抹结痂,渗血,四周皮肤带着斑驳擦伤。
脚怎么伤了,告诉我。
南无观世音
摔了一跤,剐蹭到的。
柳梦坐起来,拿开我手,把被子放下来,欲盖弥彰,半是埋怨道:干嘛,我刚到家就要凶我啊。
失联的那十多天里,像是被忽然偷走了一块记忆,我无法知晓那个时间段里柳梦经历过什么事,而她的隐瞒,只让我觉得自己只是偶然窥见冰山一角。这样的认知使我没底,自感无用。
你没说你摔了一跤。我不愿看她嗔怪埋怨的样子,只想她如实说话,同样,我也不知道你还能瞒多少事。
再次掀开被子,露出挪动推至脚踝以上的双脚,上面的伤痕斑驳,深的浅的,像错杂纵横的红色柳叶,印在皮肤上。绝非简单一跤才能造成的。
真的只是摔跤吗?
失联的那十多天,你发烧感冒要有多严重,才能连报个平安都做不到?
连番追问,柳梦哑然许久。眉目间那种带着掩饰与伪装的不正经笑顷刻消失。
也许还不止这一处?
她沉默不语,我一心想撬出回答。来到她身上去摸索,她衣衫单薄,睡衣柔软,还笑我:干什么爬上来。
她其实笑得挺勉强,一只手意图捉我手腕阻止,被我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