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所有家当来到金银铺子前,我看着只能买得起的银戒指,幻想过不止一次,如果我们很早就相遇,我一定要意识到钱是很重要的东西,我要提前准备好很多的钱和很多的爱,来迎接好柳梦的到来,让她不用那么苦,也不用周旋于麻烦迂回的生意场中。
但幻想终归是幻想,打破时间规律也是天方夜谭。现在我只想追上你脚步,好不让你过得太累。
你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说不是求婚。
柳梦笑起来,接连的泪珠便像断线似的落下来,她拿过那小黑盒,把那余下的柳叶戒取下来,比我还要郑重地将我手托在掌心,将戒指一点点推入无名指中。
戴好,她低头亲吻了下那处指节。
叹铃,人戴戒指盼一个天长地久,我不求与天长,但求我们比地久。
初见静水
清辉洒下的红床前,柳梦托住我戴上戒指的手,透过那月光漏进镂空刻花的木床一角,交叠的银对戒闪着刺目冷光。
眼眶微红的柳梦趴在我身侧,脸上的酡红消了一些,只是酒意未散,那股慢悠悠的懒散劲比平日更重,望着那对戒指很久很久。
忽然歪了下脑袋,搭在枕头上的手掩住她半个下巴,我看见她那唇角藏不住的笑意。
好看,比那些玛瑙珍珠什么的还好看。
闪光不时折射在柳梦眼眸中,分外璀璨,但我有点分不清那究竟是不是泪。
宴会上人送我太多太多金银首饰,玛瑙珍珠,只是那场上的人,大多只是看在莫静书的面子上才肯分我几分薄面,礼物说是送我,想讨好的,是我背靠的老板。
没有一样完全属于我,所以我把它们都给了莫静书。
但只有这个。
柳梦握紧手,将我们的手举到彼此之间,看向我,她总是笑着。
它是独一份,完全属于我,还有你,同样属于我。
那种少见的,充斥满足、幸福的笑意,终于来到这个命运总不太眷顾于她的女人身上。
叹铃,我这辈子头一次觉得自己幸运。
像一根软刺扎进心里。
这对小小的,说不上多奢华名贵的戒指,竟能让她说出这种慨叹和满足,我何德何能。
我对她举三根手指发誓:我以后会努力,买很多很多比这更漂亮的首饰给你。
柳梦往我这儿来,抬起上半身,又在我身上趴下来,不重,轻飘飘像朵柔软的云,很黏糊地蹭我颈窝,拖长音道:好好好看来你要养我呢。
她这么说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眼下囊中羞涩,没钱真窘迫,想养柳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