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说,玉眉,柳梦她还是没有来。
玉眉很久没有回答我,我继续问她。
是我错了吗?为什么要不经我同意,就烧了她的衣服。
门外的人答:你没做错什么,是这儿的人太迷信,不是你的错。
可旗袍没有第二条。
迷信也好,害人也罢,总有人做错事得不到应有的报应。死对他们而言,是最简单轻松的惩罚,只有带着罪恶活下去,才是极刑。
所以死亡不会是终点,我不断让自己接受这句话,借此来填补一丝心中的空缺。
柳梦只有我一个人。
那些她无法做到的事,我必须要为她去做。
我转过身,面向门,对门前的玉眉认真说:玉眉,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我要去红房那里,你可以把我放出来吗?
玉眉淡淡嗯了一声。
但她并没有立马帮我砸开门,而是起身,走之前说,那你先好好呆着,等我去拿吃的给你,再给你开门。
好。
没有钟表,只能从透进窗落日余晖感受时间的变化,我在地板独坐很久,门前还是没有人来。
玉眉失没失约我无心追究,唯一不想再枯等下去,起身尝试推动笨重的木门,但门锁和榫卯的双重作用强大,我更无法成为大力士徒手将门破开。
我没有等到玉眉,但等到了打开门的奶奶,还有她提着的一个行李袋。
逆光中,我看不真切她的脸,只能听清她对我说:叹铃,陪我去个地方吧。
玉眉呢?
她会来的,你要见她,现在就跟我走吧。
去干嘛?
最近忙,没有时间好好照顾你,陪你去散散心,你总闷在这也不好,奶奶陪你走走吧。
我的视线落在行李袋上,要去出远门吗?
不是很久,睡一觉就到了,你不是还要找人吗?等到了那边,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
真的?
奶奶何时骗过你。
她说出的条件太过诱人,我几乎没有太多挣扎,轻易将手伸向她。
走之前,她递给我一杯红糖水让我补充体力。但等上了车,我没有恢复体力,反倒感到周身乏力,困困沉沉倒在奶奶怀中,除了被动接收外界向我传达的所有,我一概不能做出多余反应。
耳边模模糊糊有玉眉的说话声,她在问母亲:你们要把叹铃带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