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刚走出门。我强调道。
她一连串追问:来干嘛?她没对你做什么吧?可别又向那个沈素衣伺机报复。
来领遗体,顺便问我沈素衣临死时说了什么话做什么事而已,说完就走了。想来警察已经把事情原委都向她说明过,不是我杀了沈素衣,看样子应该不会报复我。
希望吧。玉眉稍稍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公交上。
下午时分作为都很空,我们靠坐在最后一排,日光有些晃眼,我拉上蓝遮光帘也未能挡住车窗斜照进眼的日光。半敞开的窗子带来的柔风里,有田野中青草树木的清香。
我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很难睡着,后面变成了看迅速倒退的景物和过缓行带时会颤动的玻璃窗发呆。
玉眉起初很安静,但车窗里映着的她总是频频看我。
所以她的安静只是一会儿的事,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明此刻她已经憋不住话了。
对于柳梦之死和沈素衣单凤鸣等人葬身火海一事,我并未向玉眉透露过多细节。她知道结果,但未知里头的弯弯绕绕。
玉眉,怎么了?
对方身子一僵,她似是有所顾忌,嘴巴微抿着,又不说了。
你想问就问吧。
玉眉才说:叹铃,现在这些事算结束了吗?
算吧。抓到凶手,得到真相,柳梦泉下若有知,兴许也能有所宽慰。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想了想,发觉脑袋空空,只剩茫然。
不知道。
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此后,窗前永远不会出现旗袍女人这个事实。
清醒实在痛苦。
但我必然不能将这后半句告诉玉眉。
抓到凶手是好事,但是你既不轻松,也不高兴。她顿了顿,叹铃,你状态不太对。
我心下哑然。只能找个理由:他们死在我面前太吓人,我还没缓过来。
我不是说这个。
肩膀一沉,她挨着我,将脑袋贴上我肩头,手搭在我手背上。
我们相互依偎着,像童年那会她玩累时伏在我肩上睡觉。
想想也是,这一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她怕是已经困得要命。
到了我会叫你的,安心睡吧。我在心里默数她大概几秒钟会入睡。
但长达数十秒过去,她除了握住我手外,半点打呼声都没有。
她说。
我觉得你心里有数,却骗我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