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的疯玩。玉眉把每一天的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坚决不让我有任何思考发呆的可能。
两室一厅,有床不睡,她总要和我挤一块。睡前将相机举到头顶,打开相册翻出今天拍的相片给我看。里面以我居多,内存快要告急。她一张张点开,给我作讲解:你看,你吃冰淇淋吃到鼻子上。
我闭着眼假寐:那明明是你点的。
玉眉笑着,继续翻:游乐园景色好梦幻,你坐在木马上那张最好看,笑容甜甜的,很有精气神。
我解释:我是学的你,你笑得好看。
玉眉不相信:屁,你明明骂我傻。
我底气不足,那你确实容易笨
她立即出声打断:江叹铃!
我迅速蒙上薄被躲起来,说坏话的后果是被玉眉隔着被子挠我痒痒肉。两人胡闹作一团,一时分不清谁笑得更大声些。
夏天的热气在被子间流转,耐不住闷热,我求饶:错了错了,不玩了
玉眉这才放过我,我掀开被子,两人的脸都笑得红彤彤,躺倒在各自枕头上。
头顶悠悠转的天花板大吊扇驱散热意。我们默契地准备进入梦乡。
安静等待的间隙,旁边的玉眉说:它会不会突然掉下来?
我闭上眼,感觉困意渐渐起来,为玉眉无来由的担心感到好笑,掉了让房东赔钱。
那我们被砸死了咋办?
总比被热死好。
玉眉翻了个身,看样子是面向我,鼻息不时扑到我脸颊。好不容易酝酿出睡意,我懒得再睁开眼:你别盯我,不然我睡不着,就挠你痒。
玉眉不再和我闹,很认真地问出今日结束语。
你今天开心吗?
每一天睡前她都要问这句话,一样的字,一样小心又试探的语气。
当然开心。
但这次没有说完便睡,玉眉继续问:那明天我们不玩了,去厂里学点东西,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我不免睁开眼回头看她,还是很认真老实的模样。
要不是玉眉和我打小知根知底,换做别人和我说,我会以为她先给我点甜头,让我沉溺快乐,最后再将我拉到黑厂里打工,赚人头钱。
学什么?
就之前我呆的那块地方,学学她们怎么做衣服、绣东西,好吗?
我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突然让我去学习,难道是嫌我帮不上忙吗?不过也是,我没什么本领,那点绣布的技艺,放到快节奏的深圳,怕也是早早被人淘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