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无法使用“咒术”这一方面,还是从“天与咒缚”的对比上这一方面来看,他比起伏黑甚尔的胜算都很小——这一点,不管是他还是伏黑甚尔,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也是伏黑甚尔这么游刃有余、有恃无恐的原因。
甚至如果再一直这么打下去而没有变数的话,他真的死在伏黑甚尔的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从伏黑甚尔身上弥漫着的杀气从未消退,他向来都不是什么会对认识的人心慈手软的家伙,更别提他们两个的关系更是从来也算不上特别好。
五十岚悠希有预感,这或许就是他在过去的十七年当中,所遇到的最为危险的时刻。
以眼下的情形,看上去似乎只有两个选择——他让开道路,放伏黑甚尔一路离开,伏黑甚尔放他一马;他硬要阻拦、永不让路,死在伏黑甚尔的刀下。
但是、但是……
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他仅仅是“五十岚悠希”的情况下。
事情还没陷入到完全绝望的时候——又或者说,不管再怎么样,他总能在看似绝境的情况下找寻到“一抹生机”,眼下的情况,也会依旧如此吧?
“我的话……是个例外。”
五十岚悠希说着,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坚定,嘴角微微掀起一抹有些神秘的弧度。
从他开口的那一刻,不管是他身上的战意、杀气、亦或者是如同寒冰一般的冷漠,所有的情绪全都如潮水涌却般消失得一干二净——唯剩下了空荡的平静。
“哦?你想说什么?”
伏黑甚尔挑眉,看似依旧散漫不羁,内心却一寸一寸地凝重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刀,调动身上的每一寸肌肉,蓄势待发——他心底对于“危险”的雷达在不断地向他报警,提醒着他眼前的少年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格外危险的变化。
甚至就连缠绕在他身上的咒灵都开始“发抖”、不安起来——要不是和他制定了主从契约的话,伏黑甚尔敢肯定,他身上的这只咒灵必然会用超越自身极限的速度,逃跑!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只是伏黑甚尔此时却也没有半分想要“逃跑”、或者离开的想法,内心反而无法控制地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
——就让他看看好了,五十岚悠希他又和花山院春奈以及五条悟,又有什么区别!
——黑色,最先从五十岚悠希那双原本格外璀璨明亮的、橄榄石绿的眼眸中弥漫了出来。
“所谓反向天与咒缚,指的是从一出生起,就用身上的全部咒力,换取了自身肉体的强度……这一点,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是一样的。你是这样,过去十六年里的我,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