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琴织声音幽怨:“说好的采风,你跑去吃喝玩乐,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她可是见识过那个音乐总监发脾气的模样,就像一头暴怒的熊。
东野白棨无奈道:“好,我不动。但你现在知道我在哪儿吗?”
回答他的是安达琴织良久的沉默。
终于,安达琴织幽幽出声:“你现在在哪儿?”
东野白棨语气轻快:“给你发定位了,你没发现可不能算我偷懒。”
“……”安达琴织沉默看着手机,上边的定位显示一秒钟前才更新。
这家伙,找借口能不能走点心?
估摸着这个小姑娘又要生气,东野白棨连忙笑眯眯的补救:“好了,其实我正在往天王寺公园的方向走,你可以先在那儿等我。”
“……嘟,嘟。”
东野白棨没听见任何回复,就直接被挂断了电话。
“……”不会吧,真的生气了?东野白棨想起自己经纪人工作狂的个性,忽然打了个冷颤。
回想起刚才在寿司店里的经历,东野白棨认为今天自己还是很幸运的。朗姆虽然是个急性子,但在某些事情方面准备十分缜密,那些安装在寿司店里的炸弹先不论真假,就在东野白棨去翻转木牌的那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是狙击手对于杀意的直觉。
寿司店外是马路,马路对面是一栋普普通通的写字楼,狙击手若要在那儿瞄准自己,东野白棨自认为他是躲不开的。
于是他故作嚣张的坐上了桌子。按照他对高度的计算,狙击点很有可能在写字楼的二楼到三楼之间,射击的夹角大约在30°左右,他坐在桌子上的高度应该正好能挡住自己的脖子和脑干,倘若狙击手真的要开枪射击,只要没有击中心脏,他就还有反抗的余地。
在和朗姆达成口头合作后,朗姆显然不愿意轻易放东野白棨离开,而他端上来的寿司显然也有问题。
那个隐隐约约的香味不应该是寿司具备的,朗姆做的是握寿司,并且材料是早就准备好的,即便寿司做好了也不会有什么温度,更不会有那么明显的香味。
显然,朗姆往寿司里加了东西,至于加了什么,东野白棨大胆推测,不是组织里研发的药物就是某些容易成瘾性的东西,比如毒品。
还真是正大光明的阳谋啊,东野白棨在心中冷笑。
朗姆当时应该是打算逼迫东野白棨将寿司吃下去,口头协议太过虚无缥缈,朗姆更愿意相信一些实实在在的药物控制手段。
只怪东野白棨这一次的确有些轻敌,想着有boss的庇护朗姆不会对他动手——至少不会明面上动手。因此他没有事先了解详细情况就孤身一人过来,若不是安达琴织的电话救场,恐怕他今天要吃点苦头。
一般成瘾性药物可很难戒掉的。
不过谁又能想到朗姆直接摊牌,装都不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