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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土捏成的神像竟然被人毁去了最重要的部分——千里眼的双目用两点朱砂涂去,朱砂点上后没能立刻风干,顺着脸往下滴时形成了血色泪痕;顺风耳的头则被人用一根银针贯穿,仔细看是从左耳穿至右耳,银针上同样沾满朱砂。

只是朱砂,盛萤闻过了,与判官常用的血砂不同,没有那股淡淡的铁腥气。

作者有话说:

孟扶荞:这是什么?新来的小孩儿,吓一吓

盛萤:这是什么?新来的小孩儿,吓一吓

陈巧雪:可怜无助但是内心戏丰富

正常来说不会有人供奉神像就为了搞这种破坏,就算一开始的确存着恶作剧的心,那毕竟也是神像,真动手脚难免会心有顾虑,怕遭报应,而且华光大帝神像前还插着三支没燃尽的香,又如此虔诚地供奉又要搞这种破坏实在割裂的很。

房间中仍是遍布红绳,躺在床上的人已经被完全包裹,此时红线正在裹缠第二层。要完成人蛹并不容易,照孟扶荞这个经验丰富者的说法,每一层都要绕足十个天干地支,也就是一千零八十圈,一共要绕十层,而红绳结茧的速度很慢,盛萤封地之后才勉强加快了稍许。

整整三天时间才完成了第一层的包覆,速度加快后这个时间大概能缩短到两天半,全部完成直到孵化近一个月的时间,中途还不能被打断……这种成魃的手段接近于苦修,而且失败率极高,对方甚至将“老巢”安在了另一个判官的家中……

盛萤抬起头看向床正中,她有些怀疑这位不速之客是故意走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像一个按捺不住自己的杀人犯,需要外力来製止,所以他在事情变糟之前选择了自首。

“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陈巧雪小声,“床上那是什么东西啊?”

正面撞上死尸会有视觉暴击,但蒙一层布就会好很多,陈巧雪进来的时候床上的判官已经被红线完全包裹,她连根头髮丝都没看见,隻依稀觉得有些像个人,所以怕也是隐隐的怕,没有刚刚吓得那么凄惨,毕竟她上一秒还在酒店收拾道具,下一秒就差点撞上吊死鬼的脚尖。

“是鬼。”盛萤一本正经地介绍,“是个死了很多很多年,忽然神经错乱的鬼。”

陈巧雪:“……”

她脖子发僵,扭动的时候都能听到脊椎摩擦发出的声音,“什么意思?”

“这里应该是个唱粤剧的戏班子,看陈列摆设以及桌上的黄历至少是三十年前,住在这房间中的可能还是半个台柱……现在整个梨园安安静静,兴许所有人都搬出去或者死了吧。”

盛萤没有孟扶荞那么招摇,有时候她自己懒下来还会显得温吞淳和,总之不像个会故意添油加醋来吓人的,尽管年轻姑娘被她几句话唬得够呛,要不是之前屁股着地正坐着,可能陈巧雪早就腿软又给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