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2/2)

陈巧雪记得她太奶奶曾经说过,风水局有不少都是跟气运有关,而气运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官运、财运、桃花运甚至是霉运、厄运……并且气运这种东西很难无中生有,得交换或者借取,交换是双方付出代价,借取是别人付出代价,论缺德是后者更缺德。不过大部分人一旦动了以风水堪舆补气运的念头,都会选后者,毕竟空手套白狼才是人心所向。

既然缺德,破局之后遭到的反噬也就越大,有些甚至会把命填进去。

盛萤闭了一会儿眼睛才从木椅上站起来,她并没有怪孟扶荞擅自挪动房间里的东西,反而指了指床底下,“此局名为照心,阵眼一共有两处,一处是铜盆,一处在床底……看看床底有没有什么变化。”

“我……我去吗?”陈巧雪先是看了看脸色还没恢復的盛萤,又看了看倚着门框一动不动盯向院子的孟扶荞,最后认命般叹了口气,“好吧,我去。”

她说完,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这风水局是谁布的?”

盛萤理直气壮:“不知道。”

陈巧雪:“……”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依赖盛萤,还莫名其妙带着点敬仰,接连被泼了两把“不清楚”“不知道”的冷水,陈巧雪才有点回过味——原来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啊!

房间里这种老式木床将四角吊得很高,不靠墙也没有光线上的阻隔,正常情况只要半蹲或弯身就能看清床底下的情况,不过房间的主人既然有事隐瞒,自然要做一些准备,所以床四边围着一圈下帐,鹅黄色,用料很厚,上面绣着蝙蝠,是有小孩的人家防止夜行鬼藏在床底惊到孩子搞得一种仪式,隻说尽量不要掀开,但不完全禁止,所以陈巧雪咬了咬牙,将帐篷卷上去了一块。

“啊!啊啊啊!啊!”陈巧雪看到树上的尸体都没叫得这么惨,语调都没了一整个扯着嗓子跟杀猪似得狂喊,连盛萤问“怎么了”她都说不出话,眼泪狂飙,衝上去抱住了盛萤的腰缓缓往地上滑。

陈巧雪隻恨自己身体太好,这种时候竟然没办法晕过去。

盛萤被绊住,动都不太好动,她站得位置靠近床头,也不方便看床下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反倒孟扶荞先扫过一眼,“床下有个人,看起来只剩个头了。”

孟扶荞这种形容方式引来陈巧雪的又一番哀嚎,人在崩溃边缘力气大的超乎想象,不管盛萤是拉还是拽,陈巧雪都扒拉着纹丝不动。

其实胆小的人盛萤见过不少,衙门是个不太讲道理的地方,为了让死者告状偶尔就是会牵连无辜,然后把压力全都卸到判官身上,而这些无辜被牵累的人胆子有大有小,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一旦他们发现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鬼还惊悚恐怖会下毒手的时候,难免会丢失冷静,接着就是各种匪夷所思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