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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盛萤将门拉开一条缝。

“鼓!”陈巧雪半坐在地上,她满脸惊慌之色,“我带进来的鼓上有一颗痣!”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鼓面上的是个墨点,滴上去后没及时擦,墨点已经渗了进去,表面上摸不出什么,看起来却不太舒服,直到她在谢忱沣房间里看到那张绷紧的鼓皮。

鼓皮很新,上面也有一个墨点,当时陈巧雪只是扫过一眼,留下点印象在潜意识中,尚未完工的鼓皮跟三十年后翻新过的小堂鼓也有相当大的区别,再加上陈巧雪被吓得不轻,脑子有一大半的区域处在应激状态……短短几小时内她能发现那张鼓皮有问题已经是灵光乍现。

盛萤想将陈巧雪从地上拉起来,这地铺的是青砖,特别容易积灰,又脏又冷,夜晚更甚,说不定还有蜈蚣老鼠之类的爬来爬去,陈巧雪一直坐在上面容易生病,虽然她吸了祭死人的烟,出去后已经免不了要发一场高烧。

结果盛萤刚一弯腰,陈巧雪就去扒她的衣襟,原本就单薄的衣服根本经不起陈巧雪奋力撕扯,瞬间就从肩膀上挂了下来,直露到锁骨,陈巧雪冰冷的指尖点在盛萤锁骨下面一点点,“董鸢这儿也有一颗痣,中间黑边缘晕开,像是一个墨点!”

这个细节是陈巧雪在照片上看到的。玻璃板的后面除了一张合照,还有不少成员的单人照,董鸢在右上角,下面就压着关于他的新闻报导。

照片上的董鸢穿着短袖,神色怏怏,新闻标题貌似是说什么“告别演出”,字太小,陈巧雪没贴过去看,但半身照片很显眼,她原本以为照片中的人在哭,出于好奇观察了很久,那颗痣就在锁骨附近,陈巧雪记得清清楚楚。

灯光转移,昏昧的阴影也跟着转移,孟扶荞手里提着煤油灯,同时带着点侵占欲和幸灾乐祸,“你们在干什么?”

“在干正事。”盛萤将衣服重新扯了上去。陈巧雪刚刚的情绪太激动,动作也大,直接将她最上面两颗扣子拉崩了。虽说这层单薄的衣服并不能御寒,但至少能挡风,现在风也往里灌,盛萤猛地呛咳了两声,能听得出牵扯到了肺部,不是单纯喉咙痒。

等她咳完了,才带着点沙哑的嗓音道:“谢忱沣房间里的那张鼓皮是人皮,董鸢的,后来这面鼓传到了陈巧雪的手里。”

兴许是盛萤的语气太平淡,陈巧雪喘着粗气也跟着慢慢冷静下来,她因为激动脸色还有些泛红:“你们都不惊讶吗?!”

“谢忱沣是班主,这整座院子都属于他,想要在里面杀个人不难,杀人之后分尸运尸却不容易,光是血腥味就很难遮掩,谢班主不是凶手也肯定知情纵容,既然厨房都被糟蹋成了这样,锅里还炖着死人肉,他拿一张人皮製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孟扶荞半蹲下来,灯光随着她的动作压下,使整个厨房大部分都处在黑暗中,“况且所有人,包括无辜者能进到衙门里都有一定的契机,你当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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