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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一句就够了,应殊然也是活了几千岁的老不死,宵烛或许没有青史留名,但在业内非常了不起,血尸们没有与她接触,也多多少少听说过,至于姜羽……她是八年的判官,一代卷王学霸,早些年刚接触这份职业时,就翻阅完了所有的入门书,宵烛能算她半个导师。

姜羽那边有点肃然起敬,就差把笔递过来要个签名,而宵烛自从知道姜羽和傅般共用一套灵魂后,多少也有些怀念和愧疚,所以笔递过来,她就一定会签名。

这种没来由的惺惺相惜惹得应殊然有些不爽,她伸手挡住了姜羽炽热的目光,“宵烛可弄死过三任判官!”

姜羽表示:“看一眼,就再看一眼。”

“你刚刚说陪伴产物,那东西不会是判官——敲响外殿风铃的那位,製造出来的吧。”盛萤倒是很擅长在集体开小差的时候独自思考。

这博物馆里确实有不少东西,但要么是封印住的纯摆设,要么是没脑子的尸体和一丁点大的蜘蛛,唯二有脑子且能活动的人里谢鸢还是个游魂,现个身比菩萨显灵还要难,所以整个博物馆里需要陪伴且有动手能力的,就只剩那位判官,否则几千年来的无尽孤独,都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

盛萤已经算是比较宅的,在十几近二十年前,心臟修复手术还很不好做,术中术后的风险都非常大,并发症也多,虽然后来盛萤恢復得很好,心臟方面已经跟正常人一样,不过她缠绵病榻,已经养成了不爱运动的习惯,长大也一样,两三天甚至一个星期不见人不说话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掰着手指能数到头的日子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困在地宫里的生灵数日子是数不到头的,孤独从来都是雪球,对有些人来说滚得快,对另一些人来说滚得慢,无论快慢,几年就能达到临界值,几百年这雪球大得可以将人压死,几千年……

姜羽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对,是它仿造自身搞出来的东西,借了地宫这个博物馆的力量,一开始就不伦不类的,它舍不得毁掉,又留了几十年,搅得地宫差点坍塌才不得已封印。”

“也就是说偏殿这个风水阵局是地宫建成之后又过了段时间才布下的,”盛萤看向脚底下的鱼,“那它原本该是什么样子?”

当困住盛萤和孟扶荞的还是小池塘时, 那两条纯色的鱼只有小臂长短,随着水波漫延,整个庙宇都被充斥, 鱼也变得近人大,游动起来甚至能听到不可忽视的水浪声。

姜羽那边也是一样, 鱼的行动路线都基本重合,乱七八杂的光影交织在鱼尾末端, 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孟扶荞想了想, 忽然将装着怨气的玻璃瓶取了出来,玻璃瓶中还塞着一卷符纸,怨气呈线状缠绕其上。

这些怨气是从宵烛体内抽出来的,年代久远且生命力旺盛, 尽管颜色已经八九不离十, 仍与周边那些松散的怨气格格不入。她拎瓶子对盛萤晃了晃, “不觉得像鱼线吗?”

鱼线有了, 仍然缺饵,盛萤摸了下指尖, 随后从背包里掏出那道残魂的残魂,“这两条鱼很喜欢魂魄的味道,刚刚咬了我不少下, 每一次都能透过躯体直接咬在魂魄上……这个东西兴许能做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