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萤静静地在窗前站了一会儿,随后将符折成纸鹤,晃晃悠悠朝铁丝网外飞去了。
孟扶荞人坐在床上,黑色的锁链在房间里忙碌,将行李箱拆开,衣服归拢,一个新的布包挂在晾衣杆上……这个布包跟地宫中被扔掉的那个类似,都是小玉的手艺,她缝了一大堆,唯一的区别是左边角落中的纹绣。
盛萤带去地宫中的布包上有一朵祥云,而此时挂在客房里的是一朵太阳花。
什么符纸桃枝金钱剑都放在布包之中,因此行李不多也不累赘,盛萤刚将纸鹤放出去,孟扶荞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了,她也不是非要有个窝不可,只是不习惯睡床,盛萤回头时孟扶荞正在床上翻滚,将平整的被子压出一道道褶皱。
盛萤又忍不住想要笑,血尸大概是想弥补形象,这几天总是有意无意端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子,毕竟曾当着盛萤的面蜷缩在沙发中动都不能动,血尸倚仗了判官的保护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孟扶荞只要想起来就想把头埋进被子里。
但她又忘不了盛萤将诅咒引出时的坚定,自己都那么提醒她了,那么好的机会可以抽身而去,盛萤却义无反顾地踏进泥沼,陪她一起往下沉……孟扶荞又是觉得丢脸,又是觉得高兴,调整不好情绪,怕跟盛萤吵架都会吵着吵着笑出声,所以这两天她也在刻意拉开距离,导致旁人怎么看,都觉得两个人在闹别扭。
“笑什么?”孟扶荞脸朝下趴在床上,这酒店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氛,从大厅、走廊一直漫延到房间里,只是房间中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了,清新柔和,孟扶荞又猛地嗅了两下。
盛萤摇头,“我没笑啊。”
“……欺负我没有抬头看你是不是,”孟扶荞还是闷在被子里,声音都被闷没了一半,“我不看也知道你在笑。”
“只是觉得你滚来滚去有些可爱,”盛萤倒是毫不避讳,“不再滚一会儿了。”
孟扶荞撇过头,刚想说些什么,话音一转却道,“有人来了,你去开门吧。”
血尸听力太好,本来是可以等姜羽她们走近了再提醒,孟扶荞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硬是提前了一两分钟,盛萤信了她的鬼话,手搭在门锁上就这么傻愣愣地搭了一分多钟,直到姜羽来敲门,她回头无奈看了孟扶荞一眼才道,“进来吧。”
姜羽身边不仅挤着一个应殊然,还挤着一个张娴,狭窄的门容不下她们三尊大佛,盛萤针对姜羽的造型沉默了一阵,“你们要不商量一下进门的顺序,不急,我虽然没吃晚饭,但有时间可以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