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往常,孟扶荞肯定会鼓励盛萤的摆烂行为,唯独今天不行,今天要是还偷懒,容易之后长眠不醒。
“你们不在这里等着啊,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徐果瞥见旁边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她以前就讨厌看人秀恩爱,现在也还讨厌,不过此处是盛萤的衙门,徐果知道自己甚至其它判官和血尸统统算入侵者,相当于是莫名其妙闯进了别人家里,主人家秀恩爱,她只能看天看地看指甲,没有任何评判的资格。
“我将罗盘交给了小玉,如果出事,她只要扯动罗盘上的红线,我自然会知道。”盛萤举起自己的手腕子,那根红线在特定的角度才会显出痕迹,“有这根线相牵不管我去哪里都没关系。”
“哦。”徐果还想说些什么,正在犹豫的功夫被孟扶荞率先一步识破了,“你不会是想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行吗?”徐果问,“主要是阵法一旦运行,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在这里干站着我心里不踏实。”
没事干就容易胡思乱想,徐果现在最不放心就是自家血尸,她们两也算臭味相投互称知己,徐果虽然性格开朗也不宅,但大学毕业后去了陌生的城市也没交几个朋友,血尸的出现缓解了这种孤单感,更棒的是两个人爱好也差不多,每个周五的晚上下班回家,徐果都买点酒,有时候是布袋装着,有时候直接拎一扎,再打包两个下酒菜,整个周末要是不加班也不用超度厉鬼,那简直完美的不得了。
当然,这几年里血尸也曾失控过,差点将徐果的脑袋拧掉了,她为此装落枕还装了一个星期,徐果希望自家血尸能得到自由,可她又怕计划不成功导致谁也无法承担的后果,所以坐立难安。
“那就一起走吧,”盛萤忽然提高了音量,“我跟孟扶荞想先去个地方,很快回来,要是不愿意等在这里的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最终人群被分成了两部分,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等的,只是衙门里一旦天暗下来便显得鬼气森森,煤油灯不聚光还冷的要死,这部分人进了教室避风,趴在窗台上等,只剩下两三个人决定跟着盛萤四处走走。
衙门里的白天和晚上没什么界限,不久之前还阳光灿烂是个春天,现在要是没有照明工具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判官们跟土匪进村似得,每进一户人家就把人家的灯带走,陈家村要是凶险地,鬼魂会在生人接近油灯之前将灯吹灭,拨倒落地,好在眼下的陈家村平和了许多,幸存者极少,还是站在盛萤这边的,不会莫名伤人。
提着煤油灯在深山老林里走了有一会儿,感觉上像是半个多小时,实际一看手表,也才过去了一分多钟,灯火通明的陈家村已经被远远抛在了身后,周围的树影全部压了下来,鬼气森森,偶尔还能听见鸟叫,辨认不出是什么鸟,不过这鸟天生一副破锣嗓子,难听,还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