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媛往外看,雨差不多停了,问她:“你怎么回去?”
“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在路口等我就好。”
……
孙立昆关上门,喇着腿往床上一躺,顿时觉得耳根清净不少。
伸手摸着手机,显示陌生号,他没多想直接拨了回去。
“喂,哪位?”
男人开口出声:“我是秦……
男人开口出声:“我是秦超。”
孙立昆顿了顿,一时没回神。
男人把手机拿开看了眼,显示正常,又喊了一声:“昆子,能听到吗?”
“我在,秦哥。”一声昆子把思绪拉了回来。
两人皆是沉默了几秒,多年没联系,这么一声确实勾起不少回忆。
但都不出声,那这通电话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还是男人先出声:“前段时间裴阳来我这修他老爹的车,晚上吃饭还聊你来着,不然我还真以为你人间蒸发了!”
孙立昆坐起身,摸着床头的烟盒:“我有什么好聊的,就正常过。”
他实话实说,打心眼里觉得普普通通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男人笑了笑,与他闲聊了会儿:“我听裴阳说你开了个修车铺,过得怎么样?”
孙立昆点了根烟,指尖中星火微亮:“是何叔开的,后来我才接手,这些年一直在干这个。”
秦超问:”何叔?“
孙立昆蓦然想起那张脸,想起那个朴实无华的男人,想起每每见到他闺女时总是好言好语笑着哄她。
或许没那场意外,他也能看着自己的姑娘一点点长大。
“何叔是我刚出来那会遇上的,那段时间我碰上点事儿,他救过我,之后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干脆就跟着他一起,学个技术。”
孙立昆随口解释了下,但实际上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这么简单,有些感受也是无法去描述的。
“嗯,我听裴阳提过几句。”男人似乎想到什么,顿了顿:“当年是兄弟没本事,没能帮到你,让你白遭了这些苦。”
孙立昆吐出口烟,喉咙一阵发涩:“不说这话,秦哥,与你没关系。”
孙立昆从没有怪过任何人,当年秦超缺钱,老母亲需要动手术,他不能去忤逆郭广鸿,那时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郭广鸿随便弄死的蝼蚁。
秦超摇摇头,叹了口气:“刚开始你拒绝我看你,我他妈真以为你是在怪我,后来听阳子说你不准任何人去,更不准任何人去求郭广鸿,我才明白你是铁了心地离开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