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梯,阿姨已经把煮好的麦片粥端到桌面上,两个小朋友手捧着儿童碗,用杓子一口一口地喝着。
夏遥舟听到脚步声,跟小猫一样伸长脖子朝侧手边看过去,“你们怎么才下来啊?早餐都要凉了!”
“有事情忙着处理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吗?”夏时白好笑地伸手捏上姑娘肉嘟嘟的面颊,等坐到位置上后,刚拿起杓子。
就见夏遥舟轻敛着眼眸在两个大人身上来回。
秦知锦面上一热,生怕小朋友说出什么惊人骇俗的话。
谁知道夏遥舟眼眸圆睁,气鼓鼓地将手里面的杓子放回到碗里面,“为什么妈妈不给我扎这个髮型?明明这个髮型是我看了以后说好看,让妈妈去学的!为什么不先给我扎?”
夏遥舟在母爱面前,觉得自己被背刺得很平等。
这个时候的夏遥舟,脑子里面想的是——我也要!
要把阿姨帮忙扎的髮型换掉,却还没意识到,之后的几十年里,她都会陷入一种无力且无语,但又确实是说不出什么的“背刺感”状态。
尤其是在秦知锦面前。
“你头髮就那么一啾啾,扎不起来。”夏时白瞥了眼夏遥舟浓密乌黑的头髮,违心逗着小朋友。
反正夏遥舟也不会哭,直接将这个锅甩回去就完事。
“那,那那……那我……”夏遥舟轻舔嘴唇,眼眸在眼眶中转动。
那模样像极了怒火的猫咪浑身毛顺下来,曲卷的尾巴和前肢抱着算盘,盘算着要怎么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那你怎么样?”夏时白悠悠问道。
“那我可以跟小意去参加小胖他们的游园会吗?就在明天!”夏遥舟忙说道:“我还让小胖帮我们拿了四张坐在前面观看表演的票,书上面说,不能失信于人。所以我答应了小胖,我们就已经做到。”
夏时白心情好,今天也没有多为难夏遥舟,指了下在旁边当“缩头乌龟”,假装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的秦知锦。
“我当然没问题,你主要要问问你干妈去不去。”
秦知锦嘴轻呡,迎上夏遥舟跟顾明意明亮的眼眸,硬生生点头答应。
桌子底下却抬腿朝夏时白的方向踢了下。
“哎。”夏时白轻啧一声。
夏遥舟和顾明意闻声看向她。
“有人恼羞成怒了。”夏时白仗着秦知锦不出声揭穿她,忙用公筷夹豆沙包,一人一个,“那晚点,我们去买花吧。”
阿姨每天定时来,但无根花本来就保持不了多久的美丽。她们走之前,是满屋子的鲜花盛开,现在,只剩下满屋子的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