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不是应该很在意自己的手吗?”陈薇平静地问她,言语间掀起眼皮看她,遂又垂眸,“还有竞赛……要是握不了笔,就早点和杨老师说把名额让给于遥。”
听到这话,秋柔云下意识就要蜷缩起手指,结果被陈薇用力地抓住,当药水被涂抹在伤口上时,秋柔云疼得皱起眉心,她轻轻地嘶一声,忍不住开口:“你轻一点。”
陈薇停顿片刻,手上的动作再度放轻,“知道怕疼,下次就长点心。”
话说到一半她就停住,心中不由嗤笑,旁观者总能比当事人更快放下。如果人人都能像旁观者那样说放下就放下,这世上也就没有痛苦这回事了。
安慰在痛苦面前太过无力。
秋柔云没有察觉到陈薇的停顿,她接着陈薇的话答道:“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不只是竞赛,是她要的所有,都不会轻易让给于遥。
只是这些话她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有意不再和陈薇聊这些,她转移话题开玩笑道:“这么点伤口,根本用不着上药的。”她调皮地歪了下头,只是神色又很快被疲态给盖住,就连俏皮的语调也跟着带上倦怠,“再晚一点,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陈薇皱眉,神情冷淡,“在意的人会担心。”
秋柔云愣住,她呆呆地看向陈薇。
陈薇已经处理好,用一层纱布裹好伤口,又朝秋柔云另一隻手伸出手:“我看看另隻手。”
秋柔云回神,她十分乖巧地将另一隻手伸出,向陈薇展示自己的手背和手心,说话时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薇:“你看,没有伤口。”
陈薇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冷淡,看向秋柔云手的目光却很专注,她认真地检查过,这才满意点头,低声说了句,“倒也不是那么傻。”
秋柔云疑惑地问她:“你在说什么?”
陈薇却是放开她的手,把桌上的玻璃酒杯拿起来,将剩下的最后一点残留的酒液饮尽,开口:“处理好伤口就过来干点正事。”
秋柔云表情更加疑惑:“正事?”
不是她嫌弃陈薇,而是在她印象中,陈薇学习成绩一般,比年级上那个二世祖唯一好一点的是,陈薇容貌出色,在哪里都很吃得开;其次就是在家庭熏陶下自然而然,举手投足间带出的贵气,只要她愿意,很多人都想和她做朋友。
换句话说,陈薇只有一副好皮囊和优越的家庭背景。要说正事,就跟天要下红雨一样好笑。
陈薇却是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她朝秋柔云伸出手来,语调漫不经心:“快点吧,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