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了
- 下一页
崔府有座园林,云坻园,每年逢春就会开放一阵子让人入园游览,也为崔家在京城里博得不少风雅名声。园中有不少奇松怪石,亦有不少造景独特之处,还有座小湖能在上面泛舟,但唯独湖心那座小岛只有崔家的人能上去。
那座小岛虽然占地不大,但也栽植不少林木花草,一眼望不尽全貌,只在树林园景中隐约能看见岛上筑有屋楼。
湖畔停了艘小船,船夫正在树荫下栓好船,晚点送完膳食後,隔天还要再去湖心小岛接回崔家主人。
樱花、桃花开得正好,崔豫楠牵着贺甄的手往屋子那里走,贺甄一路赏花,崔豫楠带人到屋里说:「好了,都带你到这里了,你该遵守诺言吧。」
贺甄笑了声点头道:「嗯,到了这里随你玩一整天吧。」
崔豫楠盯住贺甄g起一抹y沉而邪气的笑,自前阵子新婚以後他总被贺甄耍着玩,又碍於贺尚书的缘故不能和贺甄撕破脸,这才隐忍至今,今日总算有机会报复了。
贺甄彷佛没察觉崔豫楠的恶意,一脸新鲜的参观屋内摆设,崔豫楠不急不徐跟在他身後,任由他把所有房间厅堂都看过。这屋子有两层楼,楼上有书斋和两间寝室,一楼是普通的厅堂和几间房,大概都是为了崔家人招待客人或自己游玩用的。
他们来到二楼书斋观景时,崔豫楠忽然将贺甄拽到怀里,掐住他下巴笑问:「你嫁到崔家到底有何用意?」
贺甄望着他有些狰狞的笑容悠然回答:「就是想让我们两家势力更稳固而已,你爹娘不也乐见其成?」
崔豫楠冷哼,指腹用力在贺甄那柔软的唇瓣上磨辗,他质问:「听说像你这样的人很难怀孕,你是想让我绝子绝孙是吧。」
「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今天我不是就让你试试麽?」
崔豫楠压抑怒火深呼x1一口气,转而粗暴扯开贺甄的衣裳,几乎要将她上身穿的半臂和淡h衣衫都扯坏似的,也将内里的浅绯se肚兜都脱了扔到一旁,两手抓r0u他一双娇软baeng的rufang接着讲:「你这样野的x子不会甘愿像nv人一样守在闺阁,嫁给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轻点,夫君。」贺甄的唇方才就被0得殷红润泽,shangru也很快被抓出淡粉的指痕,崔豫楠的动作虽然粗暴了些,可是手法挺好,手指和指尖灵活拨弄他rujiang,敏感的rt0u很快就被玩到突起。
崔豫楠一见到那浅樱se的rt0u立起就捏住它们又搓又拨,低头hanzhu一边的嘬囓了会儿,连同那圈颜se极淡的r晕都t1ansh,听贺甄的轻哼让他男根都y了。过去他可没少在这家伙身下曝露丑态,今天要一并讨回来。
「别再、搓了,有些疼。」贺甄故作可怜的讨饶,崔豫楠只是冷笑并y狠睨他,看来是挺享受这样欺负人,他0上崔豫楠的手臂聊道:「夫君肯定不记得了吧。我童年时,也是来过这里的,那会儿我爹刚升官,返京就任,也是这样美好的春天,我还年幼。嗯、轻点……」
崔豫楠哼笑:「是麽?我不记得了。」
贺甄拉起他一手t1an着手指,神se暧昧,继续回忆道:「没关系,我还记得,那时你是个英俊活泼的少年,总能逗得大家开心,于四郎也在,虽然我那时也是个孩子王,不过两个哥哥更受瞩目。後来有人提议让你们演奏一曲,于四郎和你一边吹笛一边起舞,玩得很开心。」
崔豫楠本来没仔细听,可是一听贺甄提起于四郎就抬头骂:「跟我在一起你还敢提别的男人?」
贺甄咯咯笑说:「我是说,当时的你应该是很中意于四郎吧。」
崔豫楠微微偏头回想了下,似乎有这麽回一回事,曾经觉得少年的于四郎十分俊美,後来那家伙和他妹妹订下亲事,他妒嫉得不得了,趁着某一回于四郎上门时他……
贺甄含笑注视崔豫楠的反应,对方有些迷茫的目光再次对上他的眼,他带着覆在x前那只手轻r0urufang问说:「是你吧?对于四郎做了不能做的事,害他x情转变?」
崔豫楠咋舌敷衍:「胡说什麽?我跟他一点也不熟。」
「後来你就去松海书院念书啦,我对崔哥哥你也有些念念不忘,多少会从一些朋友那儿听说你的事。」
崔豫楠一心只想把人弄,低头去解贺甄的衣带,nv子装束有些复杂,虽然裹着层层单衣可以一下子就剥开,但由上至下还挂了不少佩饰,总不好缠在一起。
贺甄余光看崔豫楠急切的模样,心里好笑,一面和他聊:「我听说你在书院也混得不错,诗书礼乐和骑s都出se,欺负人也是厉害,有个叫陈雍的人就时常被你欺负。」
「好像是有这麽一号人吧。」
「崔哥哥这是装傻呢?你不是还曾经要把人抓回来?」
崔豫楠抬头瞪着贺甄道:「你一直提别人做什麽?你都知道我做了什麽还敢嫁过来?」
贺甄微笑轻语:「就是知道才嫁的呀。」
「什麽?」崔豫楠见他眸光温柔、语气轻缓,又0不透对方心思,一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你什麽意思?」y了的男根慢慢又蔫软下去。
「像你这样没什麽人x的家伙,只为了满足yuwang而活,像禽兽一样,我觉得挺可ai。」
崔豫楠气得将贺甄推到地上吼道:「你骂我是禽兽?也不想想你自己什麽鬼样子!」
贺甄在地毯上慵懒的翻身仰望崔豫楠,但那气势却一点也不像低人一等的样子,反而隐然有gu霸气,他双肘撑着上身,长腿轻松并在一起,似笑非笑跟崔豫楠说:「我在夸你呢,是只可ai的禽兽,想吃就追着跑,吃不上就算了。呵,最可贵的是不懂什麽情ai,只知满足yuwang。」
崔豫楠有些愣愣的看贺甄说话,还一边抚0自己形状好看的shangru,其实那对rufang并不小,掐在手中能稍微自指间溢出丰润的软r0u,情状香yan,他是挺喜欢的,所以仅仅是看贺甄这样抚0自己,他的男根又开始悄悄胀大。
贺甄说:「我对谈情说ai也没什麽兴趣,只是想有个伴而已。」他心里是想豢养一只好逗弄的宠物,而崔豫楠正好符合他所想要的,yuwang露骨而作为恶劣,同时又单纯到能只顾自己不管别人,相当好玩弄不是?
「谁想跟你作伴。呸。」崔豫楠啐了声,一脚踩上贺甄x口,连同这人的手和rr0u一并踩辗,但也不知何故他下脚力道不重,也很快就挪开脚。
贺甄坐起身抓崔豫楠的脚,脱掉他脚上的靴鞋,让人就着薄袜套轻踩在自己肚腹上,他语调放轻问道:「真的不喜欢?今日任由你施为,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让我怀上。」
崔豫楠本想呛他怀不上就乾脆纳妾,但这种事只会破坏崔、贺两家的关系,而他爹娘也不晓得贺甄是双x人,他自己也还没有纳妾的念头。贺甄让他的脚尖由肚皮往上蹭到rujiang,看到rufang被脚尖蹭得轻颤,他只觉得男根y到不舒服,深x1一口气脱了k子就扑上去压着贺甄,非要将那身雪白皮r0u吻咬出许多红痕才稍微能缓解身心的狂躁。
贺甄低声笑着轻推崔豫楠,後者皱眉将他按到地毯上把亵k也剥了,一手抓住他的yan物套弄,他微启唇轻喘着,崔豫楠像是被他喘息声给刺激了,歪头吻住他的嘴,他伸舌往崔豫楠口里探,崔豫楠强势压回他舌头,也伸舌往他口腔翻搅,他流着口水轻轻哼笑,一边rr0u又被男人掐住,他则去0崔豫楠肿y的yanju。
崔豫楠被0得yan物更y疼,他手指cha到贺甄那nvx里搅了会儿,玩出水声,手指也被弄sh才撤出,随即抓起自己早就昂扬的roubang在貌似含ba0的x外蹭了几下。
「哼嗯嗯。」贺甄垂眼哼了哼声,崔豫楠的roubang倏地cha入,他nvh滑得很,roubang顺利滑入大半截,还有一小段在外面,他对崔豫楠此举早有预料,但还是被cha得吐息骤乱,高音叫了声。
崔豫楠听贺甄尖叫,满意哼笑,抓起贺甄双腿膝窝往两旁分开,贺甄的手一0到自身yan物就被拍开,他不觉放轻语气骂贺甄说:「不准你自己碰这里,真y1ngdang,是早就想让我cha这处了吧,还装呢。」
「夫君轻些,这里还没被人──」
「哦?我真是头一个?你自己没玩过?」
贺甄忍着笑意,咬下唇别开脸,崔豫楠笑骂:「分明是自己也弄过吧,你这妖物,看我今日不收了你。」
「cha太深了、先拿出去,夫君那yanju、啊嗯。」贺甄倒不全是故作惊慌,崔豫楠的男根他也不是没玩过,可是让它进来还是头一回,也没料到会填得这样满又进得那麽深。
不过崔豫楠哪可能信贺甄,看到贺甄慌乱他就越兴奋,将对方双腿往上压折,低头啃吻丰r的同时也卯足劲去ch0uchaa贺甄sichu。
「夫、夫君、赫、嗬、啊啊嗯、嗬嗯……」贺甄眼眸逐渐盈着一层水光,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崔豫楠笑着说给他开ba0,他也感觉那娇neng的r0uxue被彻底贯穿,在粗壮roubang的粗暴进出之下,r0u缝被蹭得好像往外绽。
「g到你怀上是吧。」崔豫楠发狠笑着:「今日就把你腹里都丢满,让你怀着我的种,哪儿也去不了。」
「不、夫君不要再,呃,嗬啊……要坏了,我真的是初次……」贺甄面颊微红,颈子和身子也cha0红,崔豫楠听他sheny1n好像亢奋得吼叫着,然後张口hanzhu他的嘴深深吻着,似乎是这男人时,他都认真学习,哪怕後来于四郎开始出现还和陈先生抬杠,他也不怎麽加入他们的交谈,因为他本能抗拒让自己卷入各种麻烦事里。学习的日子算不上长,但也不是太短,他本来也不奢望主人会把他奴籍的事放心上,没想到有一天于四郎亲口跟他说他不再是奴仆了,事情发展快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恭喜你。」这是陈雍知情後对他说的毅,b于四郎、陈雍他们还高一些,看起来b较削瘦,可力气似乎非常大,店里的伙计们都不待了,一个回老家娶妻生子,一个说是家人生病要回乡去照顾,店铺正缺人手。
何景涵头一天去找章毅时有些紧张,章毅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并不凶,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那些熟客来了也不介意章毅面无表情,因为章毅做生意很实在,绝对不占客人便宜,只不过何景涵最怕这样的老实人。
「你不用怕。」章毅见到娇小的何景涵,就像看到市场要被卖去宰的兔崽,忍不住说了这句开场白。他自觉多余,又接着讲:「这里虽然b较多粗重的活,也不会要你一下子都学起来。过来先看着吧。」
何景涵非常听话,毕竟他往後的日子不同了,可以不必再靠皮r0u讨好贵人们,也不是奴仆,要他做再粗重的活他都会努力。可没想到豆腐店的活真的不是他能短短几日就学起来的,毅要他去试试看磨豆浆,他推得动石磨,但磨得非常缓慢,所以章毅後来只让他帮忙搬些东西,还有招呼客人。
不过这豆腐店除了卖豆浆、豆腐,还得炒不少佐料,他不怕应付客人,但一日忙下来也累得够呛。
「呜。」起初的几个晚上何景涵还是会回国公府的小房间里睡,浑身酸疼又勉强自己y撑,或许是环境转变太大,他夜半都会哭醒。哭得迷迷糊糊,手脚跟腰都疼得不太能动,好在他很年轻,睡一晚就好很多,隔天堆满笑脸再去豆腐店做事。
何景涵已经很小心谨慎了,但偶尔还是会出错,帮客人的豆腐脑儿添错了调料,客人气得大骂,章毅从磨坊里走出来看情况,他怯怯揪着袖摆解释:「对不起,东家,我、我弄错客人要的东西,想给他换一碗,可他要我退钱,我、我……」
章毅看那客人是个生面孔,大概是外地来的,同行的也在劝,他跟那客人说:「这碗豆腐的钱会赔给你,这孩子他刚来的,不懂事,请您不要和这孩子计较。」
那客人看章毅面无表情说这些,嗤声说:「我说老板啊,你道歉是这态度?」
章毅从兜里0出一碗豆腐的钱递上,平静道歉:「我生来就这张脸,没有不敬之意,小本营生,请你收下这些。景涵,给客人重添一碗新的。」
那客人同行的朋友还在劝,其他桌的客人也投来非议的目光,多是街坊的熟客觉得这人欺负老实的章毅,生气的客人最後收了钱瞪一眼章毅就乾脆走了,豆腐也不吃。
章毅向其他还在场的客人道歉,回头看何景涵已经重添一碗咸豆腐回来,平淡道:「那人走了,这碗你自己吃吧。」
「东、东家莫生气,我不会再犯错啦。」何景涵很不安,担心章毅嫌弃他做得不好。
章毅看少年吓成这样有些心疼,想到自己方才语气大概是被误会了,於是又说:「我没气你。这碗豆腐你不吃也是浪费。」
「那我能进去吃麽?要是被人看到会以为我偷懒。」
章毅点头:「好,我去顾店,你吃完了喊我。」
何景涵腼腆抿笑,捧着那碗豆腐进屋里吃,来这店里学了几天,这是他毅做的豆腐。方才他还在里面加了不少咸香微辣的佐料,都是从前他极少吃的,尝了一口辣得眼眶盈泪,他果然还是不习惯吃辣,不过滋味真的是很不错。
「东家我吃完了。」何景涵不敢让章毅久等,加上豆腐也不太需要咀嚼,所以囫囵吃完就出来。
章毅转头看了眼何景涵,见少年原先淡粉的唇瓣变得殷红微肿,额际冒了些汗,就问他说:「你不敢吃辣怎麽不说?」
「啊、我可以练,那碗也不是太辣……真的很好吃。」
章毅微微皱眉没再讲什麽,走了几步要进屋里,想起了什麽又回头说:「还是很辣的话再去喝碗豆浆吧。」
「是,东家。」何景涵立刻回应,章毅回去磨豆浆,他去前头应付客人们,他开始t会到街坊邻居为什麽都说章毅人好了。
这天忙完,章毅跟何景涵说:「国公府里那亲戚已经和我讲过,他说你随时能搬出来,我已经在楼上收拾出你的房间,明日你就搬来吧。多少也要学点记帐的事,往後或许还会再找人手,不过眼下你得辛苦点就是了。」
何景涵点头应好,他没什麽东西可收拾,几件衣服和陈先生给的书而已,说搬就搬。章毅带他到店铺楼上的房间,他就睡章毅隔壁,他问章毅说:「不是说要学记帐?」
章毅回说:「不急,你先住习惯。」
天有些暗的时候,何景涵就睡了,因为在豆腐店做事真的累人,不过天还没亮他就醒了,听见石磨的声音醒的。他不敢睡得太晚,草草整理仪容就下楼,看到章毅一个人在磨豆浆,据章毅说先前太忙也会去租驴子来磨,给驴子蒙眼防牠偷吃,不过章毅还是喜欢自己来。灶上煮着已经磨好的豆浆,何景涵看了有些不安,章毅没喊他帮忙是不是嫌他没用啊?
「东家早。」何景涵怯生生打招呼,他说:「我去帮忙煮豆浆。」
「去吧。」章毅话不多,何景涵又自己能找事情做,他对这少年还算满意。不过想到少年来他这里用的身份,稍作休息时还是走过去提醒道:「对了,往後别喊我东家了。别人都当你是我远亲的孩子,你就喊我叔叔吧。」
「叔叔。」
「嗯。我一会儿要去采买,你顾店。」
「好。」
「要是再遇上有人闹,你尽量拖着等我回来,再不行就喊衙差。」
「我尽量不让事情闹大,东、叔叔放心,我会好好顾店的。」
章毅目光落在何景涵白净的小脸上,多看了几眼,最後只是稍微点个头就放手让少年看着店铺了。
豆腐店生意很平稳,来来去去多半是熟客,偶尔也有来城里游玩的人听本地人介绍跑来光顾,何景涵生得俏,再稍微堆起笑脸就更讨人喜欢,像先前那样脾气差ai找碴的客人,也只出现过这麽一个而已。
离开的客人脸上常有微笑,何景涵看了也高兴,豆腐和豆浆受客人喜欢让他很高兴,这跟从前他靠皮r0u取悦人是不一样的。
到了客人少的时候,何景涵就在店里发愣,手拿着抹布擦桌子,喃喃自语:「唉,叔叔还不回来啊,看来是要买不少东西吧。可能是去买豆子了,那麽重的东西,大概还会去驴马行租车载回来,今天好像有庙会,要是碰上那一坊热闹的话,车马塞在街上又要更晚回来了吧。」
何景涵心心念念都是章毅和豆腐店的事,他没自觉的将那人的事搁心上,偶尔才又冒出一两句别的:「今天陈先生也没来呢,不晓得他和四郎处得怎样了。」
何景涵想起陈雍就有些心虚,他本想劝陈雍躲着于四郎,可又不敢g涉太多。当初多亏有陈雍出现,于四郎才会放了他出府吧?他害怕又回到从前那种日子,只能祈求前主人和先生都能相处得好好的,这样他才能少些愧疚。
章毅租了辆车载回几袋豆子和其他采买的东西,看店里没什麽客人,何景涵就坐在店里想事情,那小脸有些愁困的模样,於是走近问:「在想什麽?」
何景涵脱口回答:「在想先生的事。」
章毅对此有些印象,听说少年曾在那府里跟着一位教书先生学过一些字,偶尔那人也会来店里光顾,是个像神仙似的男子,生得灵秀英俊。他问:「你想去念书?我会的不多,但也上过学,可以教你。」
何景涵回过神有些慌乱,起身道:「啊、我、好,那就麻烦叔叔了。」
章毅盯着何景涵的发旋看了会儿,少年头上翘着一小搓毛发,忍不住伸手想抚平,他说:「要是你也想念那位教书先生,下回他来可以再和他聊久一点。」
何景涵没想到章毅会这样0他脑袋,抬头愣愣望着对方,章毅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也有些傻住,他看章毅那表情不禁莞尔。「谢谢叔叔。」
章毅转身说:「过来帮忙卸货。」
「好。」何景涵抿笑,觉得章毅那反应木讷又可ai,不过章毅是个老实又勤奋的好人,而他则出身低贱,能靠于四郎的关系到这里做事已是天大的幸运,不敢再有别的奢想。
只不过现实仍会提醒他过往的事。在一个日光温煦的清晨,何景涵在店铺门口洒扫,准备开店做生意,两个醉醺醺的男人拖着虚浮步伐走近。看那衣着不是寻常庶民,他们进店里自己拉椅子坐下叫喊:「来两碗豆腐脑。」
打着酒嗝的男子笑着跟发髻微乱的男子讲:「喂,我跟你说,这里的咸豆腐好吃,喝太多酒就来这儿,听说还有个新来的小子,模样生得漂亮,我上回见觉得可眼熟了。」
何景涵没听清楚他们说什麽,只是将手边东西搁着赶过去应付:「二位客人,敝店还没准备好,要不你们先坐一坐,来碗豆浆怎样?我们的豆浆也好喝的,坐一会儿再帮你啊──」
刚才还在打嗝的男子看到何景涵就双眼一亮,捉住他手腕兴奋道:「卫兄你看就是他,他就是那于四郎养在府里的,先前还是城中首富先调教过一阵子的,瞧这手多好看,咦,怎麽会在这种店里把手都弄粗了?糟蹋了,乾脆跟爷我回去?我好好疼你。」
何景涵挣扎不开,慌忙道:「这位客人你认错了,我怎麽可能是你说的那位、我我是章家人,请你放手。」
「我看看。」发髻微乱的男人一把揽过何景涵的腰笑说:「哟,腰真是细,不盈一握啊,我太用力会不会就这麽断了?几岁了?脸真小。」
何景涵害怕不已,从前也不是没被玩弄过,再羞耻的事也g过,但现在他却吓得无法动弹,虽然天才刚亮,没什麽人车来往,可是有些街坊起得早,万一被人察觉他的过去、万一章毅嫌弃他脏,他只能再回从前那yuwang泥沼里凋零等si。
「不要、不要这样,放了我吧,二位、客人。」何景涵推不开他们,又不敢声张,难不成要遂他们的意被调戏一番?不行,他不是从前那个yjian的奴仆了,他学了很多东西,不仅知廉耻也讲道义,绝不能在章毅的店铺发生这样的事。
可是,他摆脱不了,谁来救他……
章毅听楼下有些吵闹就去看,发现少年和两个醉汉拉扯,那两人不仅胡乱搂抱少年,更伸长了脖子要去亲,少年拼命低头想把自己藏起来似的,吓到无力反抗,就连喊也没喊,只是小声sheny1n低泣。
章毅当即大怒,冲上前拽起一人朝其肚腹揍一拳,再推开另一人甩出店外,那两人骂骂咧咧站起来想打章毅,却见章毅人高马大又神情肃杀,立刻噤声往後踉跄,章毅迈出一步,就吓得那醉汉们仓皇逃走。
何景涵x1了x1鼻子,目光还有点涣散,章毅走近时他两腿发软往下跪,章毅立刻出手捞住他。
「吓坏了?」章毅看他腿软,扶着人上楼休息。
何景涵被赶回房间,章毅要走时他跑上前拉住章毅的袖摆低喊:「叔、叔叔,我没事。」
「吓得脸se发白还说没事?」
「因为……」因为什麽,何景涵想不出理由,脑子白茫茫什麽都想不了,他很怕。
章毅轻叹,转身握住少年肩膀叮嘱道:「可能是花街那里出来的纨絝,往後老远看到那种人要躲开,或是叫我出来,不要自己一个人知道麽?」
何景涵望着章毅关心自己的样子,心里难受,一脸要哭不哭的说:「叔叔明知我出身,不怕招惹更多麻烦?来到这里以前,我、我一直都是──」
章毅抬手轻轻摀住少年嘴巴,淡定道:「都听说过,那又怎样?你想回去?」
何景涵用力摇头,章毅彷佛松了口气似的继续讲:「嗯,那今後你都是我远房表亲的孩子,我是你叔叔,只要你还在这里做事,我就不会让你饿着。其他的,晚点再说吧,我得去做事了。今天你在房里歇着。」
午後章毅看客人都走了,决定提早收拾关门,炒了两个菜喊何景涵下来吃饭,何景涵很快就出现,他摆好碗筷朝少年招手,然後迳自坐下来开始吃。
何景涵走到桌边朝章毅低头弯腰,掉着眼泪说:「叔叔对不起,都是我惹的麻烦,万一他们还来找你麻烦,我就,叔叔就把我……」
「坐下吃饭。」
「叔……」
章毅皱眉,板起脸说:「坐着吃饭,别让我讲那麽多遍。」他看何景涵眼眶又红又肿,大概是在房间里又哭了,看得他心里很不高兴。
何景涵坐下却迟迟没动筷,只对着眼前饭菜发愣。章毅心想再这样那少年也没心情吃喝,还是早点讲明白,於是开口说:「在于国公府里做事的亲戚从前就很照顾我,所以不至於瞒骗我什麽,你的过去我都有听说。我收你到这里做事并非受国公府强迫,当初那些伙计们忽然要走,店里没人手实在不行,再说我家中上无老、下无小,自己一个人便能作主,所以让你过来这里是我做的决定,就算将来有麻烦也在意料之中,你无须多想。」
何景涵抬不起头来,只瞅着自己g在一起的手指看,怯怯的小声问:「那你,不觉得我脏?」
章毅语气平稳唤他说:「景涵,抬头看我。」
何景涵迟疑的望向章毅,那男人生得并不抢眼,只有个子很高这点会让人多瞧一眼,但也绝对不丑,在他看来有那麽一身老实正直的气息,就是顺眼的,也令他有些自卑。
章毅默默试了试,实在不晓得该怎样才能笑得好看又令人卸下心防,只好继续板着那张脸说话:「你不脏,脏的是欺负你的那些人。你只是掉进泥地里的石头,洗乾净就好。」
「啊?」何景涵茫然,但他很快会意过来对方是想安慰自己,只是那b喻有些古怪,他噗哧一笑,低头掩起嘴边笑意。真是个老实人,章毅真是个好人。
章毅看少年终於肯笑了,恢复了原有的jg神,他也不自觉露出一些笑意。何景涵瞅着章毅的笑容有些出神,半晌沉默後他说:「叔叔笑起来也很好看,要是你平常也这样,生意肯定会好得不得了。」
章毅0自己嘴巴狐疑道:「不需要。生意已经够好了,忙都忙不过来,再忙就真的要再请个人,现在伙计不好找。」
「我会帮忙的。」
「嗯。」章毅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他说:「下回遇上麻烦要喊我。」
何景涵垂眼应声:「好。」他想相信章毅,如果这人不是真心在意就不会跟他讲这麽多了吧?那麽他能给的也就只是信赖而已,他不想辜负这个人的关怀。
章毅想了下又说:「有你在,我不笑也没关系,你来了以後生意更好了。」
何景涵懵懵瞅着章毅,心想章毅是不是在夸他?心里忍不住有些欢喜。
「快坐下吃吧。」
何景涵抿笑点头,总算恢复平日朝气。
被章毅打跑的两个醉汉後来没再出现,何景涵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後来因为春季过节,店里忙碌得不得了,他才渐渐淡忘这件事。
章毅跟他说过,只要他在豆腐店做事就不会让他饿着,这点章毅做得很好,他每天都吃得饱,因为不必再以se侍人,吃的东西也和其他人一样,个子慢慢长高,身上也多了些肌r0u,再加上平日劳动的缘故,t格结实不少,虽然和章毅相b他还是很生neng的模样。
陈雍又来店铺找他买豆腐、豆浆,跟他聊几句,他很高兴,忍不住开玩笑说:「先生最近b较少来,还以为你忘记我这学生了呢。」
陈雍笑着拎出一叠系好的书说:「你这样好的学生,我怎麽会忘记。呐,这是我帮四郎整理书库清出来的,我想他应该不需要,但你用得上,给你的。」
「哇,谢谢先生!」
「有章东家教你应该没问题。」
「嗯,叔叔他会教我的。」
章毅余光看何景涵跟那个神仙似的青年说话,从前也没太多想法,近来却觉得有些刺眼。何景涵抱着书走回来时,他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很喜欢那个教书先生?」
「嗯,先生人很好的。唉。」
「怎麽叹气了?」
何景涵有些为难,嘟哝说:「要是没有先生,说不定我至今也离不开国公府。我很感激先生。啊,也很感激叔叔愿意收留我。」
「你的意思是……」
「我想于四郎应该是真心喜欢先生的吧,只是我难免会有点担心。不过,担心也无用,我帮不上什麽忙。」
章毅看少年毫无防备就把这些心事都说给他听,心疼之余也很高兴,少年是信赖他的,忍不住轻拍少年肩膀说:「把自己过好就是帮忙了,我看那先生是个有智慧的人,会明白的。」
何景涵仰首冲着章毅微笑道:「听你这麽讲我就安心多了。」说完他好像看到章毅的脸有些红,难不成是害羞麽?他暗道糟糕,自己心里也有些悸动,可对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不能再多想了。
「我先把书收去楼上了。」何景涵也红着耳根溜走了。
当晚何景涵有些失眠,刚到这店铺时每天累得什麽都无法多想,现在慢慢能习惯这样的生活,也b较有余裕胡思乱想。所谓饱暖思y1nyu,他在这里吃饱穿暖,自然也累积了不少尚未排解的yuwang。
由於他自小就是被调教长大的,本来也不认为寻求r0ut欢愉有何不好,许多人嘴上嫌弃,实际上却什麽y1uan的事都做过,可是认识陈雍还有章毅之後,不知怎的他生出了一些羞耻心,纵使那些人知道他的出身,可他也不想被对方嫌弃,有时也妄想过被他们喜欢。
被当作玩物的喜欢并宠着,和被当作人一样的在乎和珍惜,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最近他渐渐发觉自己有些贪心,但是可以的话,他还是很想要被当作一个人看待。
「唉。」何景涵辗转难眠,决定踢开被子自己排解一下yuwang。他点了盏灯悄悄下楼取些油回来,回房把灯搁桌上,找出一条帕子松松的系在自己有些y起的yan物上,他已习惯靠後庭获得满足,自然也不怎麽急着抚慰前面挂着的那团r0u。
他并起两指沾了油,往後躺下,屈起的双腿慢慢张开来,油润的手指探到後x紧锁着的r0u褶,试着往里戳入,从前他很少自己来,都是别人拿些东西让他塞着,用自己的手还是有点陌生。
「呼。唔、呼嗯。」何景涵花了些工夫把两根手指cha到後x里搅弄,稍微触到了敏感处,抿唇哼出轻软的声音。室里有些晦暗,他眯眼在那盏灯火的光晕里想像会有个人对他好、疼惜他,他也会同样对那人好,只是那人的样子太蒙胧了。他又忍不住发出轻细sheny1n,光晕里彷佛看到一张有些眼熟的脸,等他瞧清楚後吓得赶紧抓过旁边被子盖住自己。
章毅显然也是吓到了,一脸尴尬解释:「我,看你房门没关,又、又躺在床里哼,以为你、以为你病倒了,赶紧过来看,我不是有意的。」
何景涵拉紧被子蒙头,隐约听到对方解释,可是他不敢去看章毅是什麽表情。
「对不起。」章毅说完这句,接着传来关门的声响。
何景涵蒙头躲了许久都没再听到任何动静,他探头出来看,章毅已经走了,当下他松了口气,也没有了自渎的心情,但也已经累得想逃进睡梦里。
隔日,何景涵下楼要做事,像过去那样他负责把磨好的豆浆拿去煮,再将一部分做成豆腐,可他发现章毅若无其事的磨豆浆,心里有些不高兴。这种不满累积了一整天,随着身t的疲累发作,店铺关门时他走去找章毅说话。
「叔叔,我有事想跟你讲。」
「什麽事?」
「昨晚……」何景涵只吐出两字,章毅就垂眼稍微别开脸,耳朵也有些红,他自己脸皮也开始烫了,但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他说:「昨、昨晚你看到了。你看了一会儿也没喊我,怎麽能那样?」
章毅微微皱眉,看起来颇困窘,他低头解释:「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那样,一时傻住了。」他看何景涵委屈抿嘴,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
「是我不好。」何景涵也低头有些颓丧道:「是我没关好门。算了。就当没这回事吧。」
「……」章毅yu言又止,他觉得该说些什麽,但又怕伤了少年,结果什麽也没有讲。
「就当没这回事。」何景涵又讲了一次,像在喃喃自语,转身就去忙活了。
何景涵整天都心不在焉,他担心被章毅赶走,怕章毅嫌他,煮豆浆时没留神就烫了手,章毅一听他哀叫出声立刻跑来看,抓起他的手带到井边舀水冲凉,他看章毅紧张的样子都忘了疼。
章毅抓起何景涵烫着的前臂看了看说:「皮肤开始红了,一会儿可能要起水泡,不能抓破皮。你很疼吧,我去拿药来。」
何景涵看章毅说完又跑去取药,楼上常备着一些药,章毅拿了一盒深绿的药膏给他擦,察觉他的注视後把药膏拿给他说:「你自己擦吧,我回前头忙了。」
「叔叔。」
「什麽?」
「谢谢。」
章毅摆手,转身时耳根微红。何景涵歪头望着章毅背影看,他想,章毅会不会对他些喜欢?但也许只是因为那晚的事而尴尬罢了,寻常人都会嫌弃他这种出身的人吧。
晚上就寝时,章毅过来敲房门,何景涵开门就听他说:「我是来提醒你记得擦药。」
何景涵点头温顺回应:「好。」
章毅还站在那儿没走,他深x1了几口气,何景涵也没催促他,他像是鼓足了勇气握住何景涵双手说:「有些事还是该讲清楚才好。」
「不会是要赶我走吧?」
「不是、怎麽可能。我是要说,我……喜欢上你了。你别怕,我知道你因为过去遭遇,可能一辈子都不想再和男人有什麽、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想告诉你这事。」章毅看少年脸se有点发白,急忙解释:「不会赶你走、也不会强迫你,日子还是和先前一样,我只是没办法憋着这事不讲。你要是拒绝我也能明白。」
何景涵摇摇头,两眼泫泪说:「你不嫌弃我麽?」
「嫌弃什麽?你不管做事或学习都这样勤奋,又上进,凡事总能为人设想,吃苦也不喊累,从前那种日子也由不得你,你没有不好。相处这些日子,我觉得你很好。」
「可我嫌弃自己……就算你不觉得我恶心,我也没办法接受自己,我配不上你。」
章毅看何景涵低头掉泪,忍不住又去0那颗脑袋,语气温柔道:「那就不用勉强自己去想了。要是这里你待得习惯,就一直待着吧。我只要能天天看着你就好,别的也不强求。记得擦药。」
章毅真是块木头,把话说完就真的走了,还没忘记关好门。何景涵站在门里哭了会儿才缓下心情,他心想自己也无处可去,还是留在豆腐店吧,况且他对章毅不是没有好感,只是自卑得不知道该怎麽办。
豆腐店外的棣棠正开着鲜nengh花,较高的溲疏也开了如雪白花,那些花草和每年春季一样默默绽放,店里的日常也依旧变化不大。只是最近来了个新伙计,是个五官jg致的少年郎,何景涵。
太yan还没升起,春风料峭,何景涵已经起床把上好药的伤处包紮过,再如以往那样去磨坊里帮忙,章毅让他先做b较轻松的活,他把熟客订的东西点清後再去铺子前洒扫。
章毅还是一贯的老实和话少,稍微不同的是一双眼睛总忍不住跟着何景涵,他也因而发现自己只要稍微看得久一点,何景涵就会有些脸红,露出害羞的样子。
章毅不喜欢想像不切实际的事,可他看到何景涵的反应却忍不住猜想,那少年是不是多少也有些喜欢自己?但又认为自己太过唐突失礼,只能尽量克制自己不要老盯着那少年看。
太yan露脸就暖和起来,微风有些凉,这天气一点也不热,可是章毅还是不免忙得一身汗,何景涵时常惦记这点,一有空就会拧条sh毛巾送去给章毅抹身。趁着店里走了一波客人,何景涵又拧了条毛巾要拿给章毅,章毅恰好也停下来喝水休息。
「叔叔,你流好多汗,擦一擦吧。」
章毅点头接过毛巾,随意脱了上衫擦抹。何景涵先前就知道章毅乍看高瘦,其实都是衣服遮掩住那jg实t魄而已,这人由上而下没有半分赘r0u,x腹起伏的肌r0u不算夸张,但也轮廓分明,如果这样的人去习武也很不得了吧?毕竟都能天天坚持做同样的粗活了。
何景涵盯着章毅那身子陷入天马行空的想像,而章毅被他看得尴尬就轻咳一声说:「现在没客人了?」
「没有啊。有的话会喊我的。叔叔你擦好了就给我吧。」
章毅把毛巾还少年,想起先前他们的交谈,忽然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句:「我不觉得你配不上谁,我没嫌弃你,你也不要嫌弃我就好。」
「啊?」
章毅脸皮有些热,稍微转头00鼻子说:「就是上回讲的那件事。我喜欢你。」
何景涵低头小声讲:「可是对你还是不好吧。」
「要是你愿意和我在一块儿,我保证不会再有别人。」
何景涵怯赧後退一些,含糊低哝:「那样你会绝子绝孙啊。」
章毅听见他说了什麽而有些愣住,随即浅笑说:「我都不在意这个,你在意什麽。本来我也没指望娶妻这回事,日子简单平凡,将就着过就好。就怕你嫌我无趣又无聊。」
「怎麽会呢,你很好的。从前的日子都拿捏在他人手中,哪天被玩si了也不晓得,在这里虽然每天做的事差不多,可是心里踏实又安定。」话说到这里,何景涵的脑袋更低,他认为自己没什麽资格说这些,但又想将心里所想讲给章毅听,脸颊很快就红透了。他握紧双手继续讲:「在这里我很快乐,就算是一点点小事都觉得有意思,对别人来说或许微不足道吧,可我喜欢这样。也喜、喜欢你,要是你不……真的不嫌弃我的话……」
何景涵不知为何讲到有些鼻酸,脑海浮现章毅不自觉对自己露出笑容的样子,他心里温暖,也生出更多渴望,然後变得患得患失。
章毅眼里彷佛燃起一簇火光,欣喜握住何景涵双手问:「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在一块儿?」
「唔、嗯。要是你真的不担心我这样麻烦的──」
「我只担心你跑了。」章毅有些激动抱住何景涵,开心得收紧双臂傻气笑了两声。
「有人在嘛?」听见有人呼喊,何景涵蓦地回神,在章毅怀里轻轻挣扎道:「客人在喊了,我去看看。」
章毅怀里的少年像小泥鳅般溜走了,不过他不担心,何景涵秉x善良绝不会扔下他乱跑或对方才的事情赖帐。
招呼完客人,何景涵思绪又回到章毅身上,他本来只是想送条毛巾过去,没想过要赖上章毅的,可是他听章毅把话都说成那样了,自己也抗拒不了诱惑。他以为自己只是对章毅有些好感,可是越想就越觉得喜欢,要说他厚颜无耻他也认了。
***
章毅总算向何景涵表露心意,他以为何景涵还会因为自卑跟羞耻而躲自己一阵子,而他本就不愿勉强何景涵立刻接受他,只要何景涵愿意待在这里,他就很知足了。没想到当天夜里,何景涵会来敲他房门,虽说彼此都是男子,晚上只穿单薄的里衣相见也没什麽,可是他闻到了何景涵身上一gu淡淡的香气。
「好香,是什麽味儿?」章毅问。
「我擦了些带花香的脂膏。」何景涵抬眼瞅人,抿了抿唇说:「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麽好,我、我生x就是如此。叔叔你真的喜欢男人麽?我也会老会丑的,将来说不定会变得更恶心,我知道你很老实,不是将我当作玩物,但我也不希望你因为一时意乱情迷才和我在一起。」
章毅望着何景涵认真的眼神,再看了眼少年头上乱翘的一搓浏海,伸手抚顺它说:「意乱情迷是有的,真心也是有的,就看你信不信我而已。我是信你的,我也会老,还有现在也算不上好看,你真的愿意跟着我?」
何景涵害羞点点头:「你愿意我就愿意啊。」
章毅欣然微笑,令何景涵看得发懵,他又搭上何景涵的肩膀轻轻按捏,语气温和道:「那就好。早点歇着吧,明日还要忙,还得送货去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