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儿如同被吊了起来,温殊色忍不住颤了颤,浑身酸软,彻底乱了呼吸。
还没等她回过神,他突然张嘴,湿漉漉的舌尖滑在她的唇齿间,急促地描摹,不断地往里探……
躲在齿列后的舌尖被勾到的瞬间,陌生的触感如同闪电击过,温殊色脑子“嗡”一声炸开,什么念头都没了,耳畔全是郎君舌尖亲出来的细碎水声……
外面一堆的人马候着,里面的郎君捧着小娘子里的后脑勺,一雪前耻。
片刻后,如同自断臂膀,艰难地从混沌中抽出理智,垂目看着眼前呼吸凌乱,面红耳赤的小娘子,那张小嘴上还沾着水泽的痕迹,顿时周身通畅无比。
这回是死而无憾了。
松开小娘子,背过身淡定从容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衫袍,再回去时,人突然精神了许多。
立在门槛外,扬声同冯超道:“昨日刚爬上山,腿脚有些酸,实在爬不动,还请冯大人备几匹马,咱们也好早些下去。”
冯超同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很快有人牵来了马匹。
谢劭没再等身后的温殊色,一人先上前,经过裴卿身旁时低声同他道:“护好你嫂子。”
裴卿面色平静,应了一声:“好。”
等温殊色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已经红得不能再红。
所有人都到了院子,容不得她继续害臊,转身跟出去,火把的热气夹着一股浓烟,扑鼻而来,阵仗确实不小。
正往前走,身后衣袖突然被人一拉。
温殊色回头,见是农舍的哑女,愣了愣,道是她害怕,安抚道:“姑娘别怕,我们立马就走,你不会有事。”
哑女却不松手,伸手指向前面刚坐上马背的裴卿,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一双眼睛急切地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奋力地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瞧得出来她似乎很着急,但温殊色并没听懂,爱莫能助地看着她。
哑女又是一番比划,手指着急地抹了一下脖子,见温殊色还没明白过来,眼里竟憋出了水雾。
见她这番模样,温殊色猜着是和裴卿有关,想起哑女曾被裴卿挟持过,温声同她道:“姑娘放心,他是个好人,不会害你们的。”想了起来,从袖筒里偷偷抠出半两银子塞在姑娘的手里,“姑娘拿好,别让你父亲知道,想法子尽早离开这儿。”
哑女猛地一阵摇头,眼里的泪水也流了出来。
前面谢劭已经翻上马背,策马而去,并没等她,温殊色一着急,顾不上哑女了,匆匆丢下一句,“姑娘保重。”立马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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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城门口灯火通明,朝廷的人马被堵在了门外,一声接着一声高呼:“陛下有令,请太子殿下速开城门。”
喊话声响彻在黑夜,砸在人心上,不觉心慌意乱,太子身边的家臣好几回看向太子,实在受不住煎熬,“殿下……”
太子紧绷着脸。
朝廷的人倒是来得快。
自己堵了两三天的城门,已经放走了一个靖王,真要打开城门把谢家三公子送出去,让他在父皇面前弹劾自己假造圣旨?
不可能。
但这般关着门,把朝廷的人关在门外,便是抗旨不尊,同样不是办法。
太子看了一眼身后,问家臣:“裴元丘呢。”
家臣忙道:“裴大人让殿下放心,只要城门一开,谢家三公子必然会出现。”
门外朝廷的人已经喊了一刻的话,要是再不打开城门,怕是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开门,给孤守好了,见到谢家三公子,杀无赦。”
城门打开,前来接应的是马军都指挥使许荀。
等了半天,嗓门都要喊哑了,才见城门打开,人还没进去呢,又被太子的家臣拦在了外面,拱手笑盈盈地同他道:“太子殿下知道许指挥来接人,这不正急着找人呢,最近南城刚回来了不少亡魂,不宜受惊,还请许指挥见谅,在此先等上一阵,殿下一找到人,立马给指挥带到跟前。”
许荀勒马,抬头一瞧,城门是打开了,门内却堵上了一队人马。
这是没打算放他进去了。
许荀乃谢仆射的门生,今日皇上亲自授命于他,务必要将谢三公子平安地接回东都,人没见到,不可能退让,对家臣一笑,“圣命在上,属下怎可偷懒,让殿下代劳。”转头吩咐身后的侍卫,“进城接应三公子。”
“许指挥!”家臣一下提高了嗓音:“据老夫所知,陛下只说了要接人,可没让许指挥搜城,莫非许指挥还想硬闯东洲?”
话音一落,身后一排黑压压的侍卫,瞬间围了上来。
许荀脸色一变。
对面的家臣又客气地笑了笑:“劳烦许指挥在此等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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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丘在山下守了半夜,刚打了一个盹儿,便听身边的人道:“大人,人来了。”
裴元丘一瞬睁开眼睛,抬头见山路上下来了一队人马,天幕已经开了亮口,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谢家的三公子谢劭。
身后跟着裴卿,魏允等人。
一个不少。
裴元丘缓缓地从矮墩上起身,仰目看向马背上的年轻公子,等着人马慢慢地靠近,老熟人相见,无需多言,“谢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谢劭一笑,“恭喜裴大人立了一大功,又该高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