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听说过,船主是一富商,携妻儿老母返乡祭祖,算上家丁五十九口无一生还,官府追查过,没有找到半点线索,竟是他们干的?”
“他们身上的命债何止这五十九条。”这么说着,时不虞却没继续往下说。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内情,并盯上他们的地盘呢?看着前边不紧不慢走着的人,言十安把这个问题压在心底,以两人现在的交情,他怕问出口也就换来一句:我们还不熟。
这条羊肠小道大概是虎头寨的人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但平时并不大用,枯枝落叶遍布,藤蔓攀爬,若非前边有家将开路,怕是没几个人的衣裳还能保持完好。
时不虞随手摘了一颗野果塞进嘴里,酸酸甜甜中有点涩,记忆中的味道。
“这个……能吃?”
时不虞回头,看他指尖捻着一颗,想起他那个真身试毒的管事不在,上手拿了送进自己嘴里,道:“我能,你大概不行。”
言十安搓了搓染了色的指尖,是的,他不行。吃的需得别人先吃,东西需得别人先拿,陌生房间需得别人先进,从小母亲就是这么要求他的。
虎头寨名声不大,但寨子挺大。
时不虞走在后边,看到在小道尽头等着的时衍,她血缘上的三叔。
“比预料的大上不少,还找到不少值钱东西。”时衍等着她走近了道:“寨子里一共只找到十九人,没有女人小孩。”
“人数你们自己去确定,我只知道他们的家小都不在这里,且明面上都有个干净身份。每年夏秋两季作案,这两个季节才能在这里逮到他们,至于值钱的东西,月初他们才干了一票。”
原来如此,时衍也不问她怎么这么清楚:“这些东西你想怎么处理?”
“埋了吧。”时不虞看着前边地面上隐隐的暗色:“不义之财,不取。”
时衍讚许的点头,衝着这话他就知道,甭管这侄女平时如何行事,心性坏不了,是他时家的好孩儿。
时家去向
虎头寨依山傍水,房子从半山腰开始依山往上建,大大小小错落有致,仿若是个远离尘世的村落,一点都看不出这里是个杀人越货的水匪窝。
当然,以后也不是了。
时衍把两人带到最上边的那栋宅子,正堂之上竟然堂而皇之的挂了个议事堂的牌匾。
时不虞看笑了:“一帮水匪议的什么事,看哪个黄道吉日适合要人命?”
言十安回头看着下边的景致:“这虎头寨当家看着像是个读过书的人。”
“大当家勇猛,二当家才是那个读过书的毒秀才。”
时衍脚步一顿:“你很了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