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是一个让人听着就开心的词。
“走,看看去。”时不虞翻身下马,头也不回的催促:“快点。”
言十安看着她从小路跑下去,坡有点陡,她又跑得太快,眼看着就要摔到小路下面去,他忙飞奔过去,在她摔倒之前拉住了人。
“小心些。”
“这种地是软的,摔不疼。”时不虞浑不在意,见前边是一座独木桥,也不甩开手,反手拽住他的手腕道:“这桥可能会有点晃,你别摔下去。”
言十安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腕,轻声应了一声。
独木桥是由四根手臂粗的树木绑在一起而成,确实不算牢固。
桥下溪水潺潺,清澈见底,照出两人互相搀扶着的身影。言十安看得入神,一步踏歪,手臂立刻被拽紧了,他忙借力稳住身形。
“你要是把我拽下水去,阿姑肯定要骂你的。”时不虞看向站在上边没有下来的阿姑:“长大后她就不许我下水了。”
“以前常下水玩?”
“小的时候最喜欢夏冬两季,夏天可以打水仗,冬天可以打雪仗。长大后阿姑不许我下水和打雪仗,我就不喜欢了,夏天热死,冬天冷死,还是秋天最舒服。”
言十安听笑了,时姑娘的喜欢简单明确又好懂,让她开心就行。她的无拘无束实则也在方圆中,只是她身边的人给她的方圆非常非常大,大到足以让她觉得无拘无束,还能让她开心。
越了解,言十安对白胡子越感兴趣,他想知道是怎样一个睿智的老师,既能教出旷景那样心思深沉的人,也能教出时姑娘这样性情肆意的人来。
过了独木桥就是一丘田。
时不虞松开他,有模有样的用手指比了比:“这也就四分田。”
“这也会?”
“我会的多了。”时不虞走向那边走过来的农人:“阿伯,这是您家的田吗?今年收成大好呀!”
农人看着有近五十了,背微微有些驼,对他们本还有些警惕,听得她这话脸上顿时就全是笑模样:“是我家的。老天爷开恩,今年是该给雨水的时候给雨,该给光照的时候给足太阳,只要接下来再给几个太阳天,安安心心的把粮食抬回家,今年就能吃上几顿饱饭了。”
“您看看这天,万里无云的,肯定还能晴上好些天。”
时不虞往田埂上一坐,托起一株稻穗看了看,又逐粒捏了捏,那熟练模样把那农人逗笑了:“姑娘还懂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