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景脑中转了几转,已经将他们后续的动作猜了个差不离,不过:“我这里压得住,其他地方未必。”
“就京兆尹李晟那品性,除非家大势大的家族,不然就是状纸堆成山他也看不见。而且只要阿兄这里压住了,其他地方的不会这么快,说不定等他们递状纸的时候,那事已经被我掀出来了,那就正是时候。”
有过曾正做对比,时不虞已经一脚把李晟踩进泥里,就这能力,还是三品官,狗皇帝也就配用这样的官儿!
“你心里有数便好。”旷景起身:“跟我出门一趟。”
十安猜测
时不虞二话不说蹦蹦跳跳就跟了上去,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见言十安乖乖跟着心里突然就有了些异样。
她对阿兄们的信任是经年累月积攒起来的,在他们面前不需要动太多脑子,可言十安今日还是头一回和五阿兄见面,以他那难以对人托付信任的性子,能这么乖的跟着走——是因为信任她。
“怎么?”言十安快走两步到她身边并肩。
时不虞立刻摇头,再摇头。
这番表现,那就是有事了。
言十安前前后后看了一眼,五阿兄走得快,间隔得有十来步了,阿姑在身后不远不近的缀着,他低声道:“我问过婆婆,婆婆说冬日里的鱼瘦,做鱼脍也不如夏秋两季的好吃。这里的鱼丸不错,我让人去学。”
一说吃的,时不虞可就来精神了,连连点头,同样低声道:“还要买些现成的回去。”
言十安应下:“回头我让言则去问问,这鱼丸是不是奉先河里独有的鱼做的。”
“要是只有奉先河有,就捞些回去养到我的荷塘里。”
“……”
“……”
旷景回头看着头挨着头不知说着什么悄悄话的两人,心头百转千回。
小七信来得勤,几天就能收着一封,一开始整页整页说的都是小十二,后来言语间说得多的成了言十安,他做了些什么,表现如何,有怎样的变化,对小十二又怎么样等等。
他虽不在京城,对这两人的情况却如亲眼所见般清楚。
这次的事本只是趁机见见小十二,可听小七说得多了,便也想见见他们要为之赌上一切的那个人。
他从不质疑老师的决定,而是想亲眼看看他长相如何,气度如何,和小十二站在一起是什么样,对她是不是真有小七说的那么上心。
将来太远,人心又太易变,他无法不担心。
“哎呀,五阿兄,你撞到我啦!”时不虞被言十安拉着,明明是她没看路差点撞到人,一开口就成了阿兄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