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十安起身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这画像,又问:“古家是哪一年大火?”
下属回道:“德永二年。”
时不虞摩挲着手炉:“我记得你之前说朱凌和古盈盈青梅竹马,两家差点结亲。”
下属应是。
“有没有可能是古盈盈先被盯上,被灭门后,假的古盈盈以凄惨身世把朱凌引去京城,再在路上将他调了包?去京城后他所有的关系都是新建立的,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从时间上来看,说得过去。”言十安道:“古盈盈是德永五年入的宫,在那之前的事太过久远,她那时又没留下多少痕迹,不好查。”
“章相国既然敢把人送进宫,那就是把相关的事都处理好了,顺着他安排的去查,事情的真假不论,时间线能摸清楚。”
言十安点点头,让属下退下去查,他说起在查的另一桩事:“章相国那宅子果如你所料,在前朝时曾是一位皇子的府邸。”
时不虞听着各朝各代的人物故事长大,稍一想就知道了:“那个排行老么的九王爷?”
“没错,就是他。”
皇室出个明君不容易,没脑子的却一扫一簸箕,这位被称为么王爷的就是其中的典型。
史书上形容他貌胜潘安,形态风流,妇女无不爱之。他在绘画上非常擅长使用视觉感极强的颜色,被人捧成画圣,也因此极得帝后喜爱。太子也从不将他当成威胁,对他很是不错。
要是他安于此,这辈子也能过得逍遥,偏他受了身边人的蛊惑,觉得小小王府实在衬托不出他的谪仙姿态,只有那张龙椅才配得上他。于是他仗着宠爱要了个职位,手里有了些兵马,这就开始折腾夺嫡。
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后来事败,史书上只有一句记载:几年之功成,一日之功败。
若没有眼前的事,这话不好理解,可已知他们有门路送人进宫,那是不是说……
两人对望一眼,从来没有人夺嫡是挖地道去夺,他们完全不曾往那个方向想过,从史书上对么王爷的形容就是个绣花枕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笨人用笨办法?并且还办成了?!
时不虞立刻想到了:“朱凌那宅子和他有关吗?”
“之前隻查到经手了哪些人,相国府的消息我是今日才收到,让人查去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停下在等消息。”时不虞把不太热了的手炉递给宜生:“沉棋先生都告御状了,案子仍是没有动静?”
“皇帝让他们尽快查明,给沉棋先生一个交待,今日都去刑部提审了,大理寺去了个敬陪末座的资格都没有的小官儿。”
“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用‘拖’字诀了。”想到自己之后的打算,时不虞道:“这事随他们去,先放一放。”